最熟悉草原的終究是草原人, 有燕北義從, 又有鮮卑、柔然兩族組成的大軍,李斂帶領將士打得哦囉斯國人節節敗退,退守興安嶺。
隻是, 李斂還不甘心。
興安嶺地區距離東北腹地遙隔數千裡,與哦囉斯國這種入侵者的鬥爭, 單靠留下來的人馬是沒辦法完全製止他們的入侵的, 除非可以像以往呼韓邪的決策似的, 直接調動了十數個匈奴和突厥的大型部落安置在興安嶺外,形成一條完整的保護線,凡是哦囉斯國派兵入侵草原, 就能夠立時得知第一手消息並加以阻止。
眼下匈奴、突厥大部分人不是進入了大周各地居住,就是已經搬遷到大周的邊境附近駐紮, 那條保護線已經宣告斷裂, 所以哦囉斯國這次才可以順利地長驅直下, 攻打鮮卑和柔然兩地。
如果大周欲要北拒哦囉斯國,就必須籌劃全邊, 建立一條完整的邊界防守線, 才有利於長期的邊防鬥爭。不單止要在扼要地方屯兵戍衛, 還要在適當地點留下一定數量的騎軍作機動,才能對付哦囉斯國的反複侵擾。而為了以上的計劃, 大周就更需要建立相當數量的驛站和糧站, 從而保障士兵的糧食和作戰的勝利。
以上的計劃最多隻能剿滅哦囉斯國的小部隊進攻, 和確保在哦囉斯國南下的時候阻擋一時, 得以等待後續的援軍。這在李斂眼中就是一個不合格計劃,前後花費太大,也太不劃算了。
等到李明珠帶著二十多萬將士風塵撲撲地趕來,李斂就知道進攻的時機到了。
李斂和李明珠共攜五十萬大軍兵分水陸兩路向哦囉斯國發起猛烈的進攻。
論起兵力的精銳,久經戰陣的大周將士無疑較哦囉斯國的強悍得多,打得哦囉斯國潰不成軍。
大半個月後,大周的五十萬大軍抵達哦囉斯國的一座名喚阿爾巴金薩的城池,不顧哦囉斯國的停戰要求,當即發起進攻。
哦囉斯國退回興安嶺的四十萬大軍被李斂和李明珠率軍一頓好打,已經在退回國土期間的土地上拋下了十多萬具屍體了。好不容易退進阿爾巴金薩城,暫時緩了一口氣,卻因為大周將士的攻城掠地,在一輪狂風暴雨似的攻勢後,整支軍隊隻餘下不多於十萬士兵。
其後,李斂帶領燕北義從和天策將士攻入哦囉斯國腹地,到處放火殺人破壞,而李明珠則帶領剩下來的人馬繼續圍攻阿爾巴金薩城。
在傷亡甚重,勢不能支,國內怨聲一片的情況下,哦囉斯國連忙舉白旗投降,表示不會再越過興安嶺半步。
待李斂領大軍離開哦囉斯國境內後,哦囉斯國賊心不死,東挪西湊的連那十萬敗軍在內,拚湊出三十萬的兵力,再次竄到興安嶺,想要打大周一個措手不及。
而他們這一個背信棄義的行為引起李斂的極大憤慨,使李斂順勢命令一早安排的伏兵明正言順地「反擊」。
事實上,李斂根本不相信哦囉斯國的投降,在剛離開哦囉斯國境不久,就派人在興安嶺兩側設下伏兵,正好逮到前後相差不遠的哦囉斯國三十萬士兵一個正著。
哦囉斯國的三十萬士兵本來就是四處拚湊而來的,當中甚至有被殺得大敗的那十萬將士,士氣極為低落,軍心散渙,實力都遠不如大周將士。在有心算無心之下,哦囉斯國的士兵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觸即潰,慘敗而回。
哦囉斯國國主沙皇連忙再度派人遣使乞降,並奉上國書,表示願意成為大周的藩屬國,奉大周為宗主國。前前後後一共死了數十萬士兵,算是把哦囉斯國的老本打了大半了!他們都沒有想過周朝的將士居然是這麼猛的,較從前草原那邊的匈奴人、突厥人還要厲害得多!尤其是那個領軍大將軍!他就好像是冬日的雷霆一般,敢擋在他身前的人都必會在他的馬蹄下被毀滅,沒人能阻擋他前進的道路!
儘管這次哦囉斯國是誠意十足,連國書都遞上了,但李斂都沒有輕信他們,畢竟是有前科的國家。由李明珠和破六韓拔陵負責領軍駐紮在興安嶺地區,防止哦囉斯國再一次說話不算話的入侵。
大軍回京後,皇上和朝庭都沒有因為哦囉斯國的服軟稱臣而高興起來,因為在那未知的西方,仍然有一些心懷不軌,對大周虎視眈眈的洋人在。
在仔細研究了「神武王」山本保利通送進京有關他與洋人之間的交易消息後,皇上和百官的心情普遍沉重。
據山本保利通所言,洋人用一萬條線膛燧發槍和其他金銀方麵的利益收買他,讓他用線膛燧發槍攻打大周朝,用以試探線膛燧發槍對大周將士的殺傷力。而那些洋人來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國家,他們每個國家都具有數以十萬計的線膛燧發槍。而且,除了線膛燧發槍外,他們還有一些威力巨大的重火器,如紅衣大炮、衝天炮等。
假若山本保利通所言都是真的,那麼那些來自不同國家的洋人帶領他們國家的軍隊來進攻大周的話,恐怕大周沿海地區難以應付各種新式火器的威脅。
就在眾人想方設法如何解決洋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支主要由洋人組成的使節團進京了。
之所以說是主要由洋人組成,而不是全部皆由洋人組成,就是因為這支使節團的其中一個領頭大使是周人,是一個土生土長、人所皆識的周人。
「師父!?」李斂、馮子芝驚訝的喊道。
「王先生!?」皇上、太上皇吃驚的道。
其他百官重臣倒抽一口冷氣,滿臉驚異。
「草民王翊拜見皇上,拜見太上皇。」王翊笑得矜持。
十數年過去,這個理論上已經年過六十的老人依舊的容貌矜嚴,沒有絲毫的老態,時間在他身上唯一的證明可能就是那雙眼睛裡的智慧吧!
「賜座!快賜座!」雖然一時間被眼睛欺騙了,但太上皇也就習慣了,他可沒有忘記王翊可就比自己小幾歲而已,老人家可不能久站的。
「師父!這些年來你連信也不回一個,徒弟想孝敬你都找不到你!你究竟去哪了?又怎會跟這些洋人在一起?之前徒弟重·傷這麼大的事,你也就寫一封信托人轉交回來說要靜養就罷了!」李斂三步作兩步的走到王翊身邊,攙扶他坐下後,刻意加重語氣的道。
要知道,他和小芝之前合計抬出師父的名頭糊弄皇上的時候,可沒有想過居然連一點與師父交流信息的時間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