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和我提她!”梁進元倏地瞪了女友一眼,“彆在我麵前提那個女人!我遲早有一天要她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張蔚恩有些後怕地一頷首,眼神閃躲,不敢再提喬景瑤這個人。
“你說你這人,難得乖一回就不能好好說話?”病房裡,梁老太教育兒媳婦,“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摔壞了。”
喬景瑤無所謂地笑笑:“你自己也說他心事太重,對他爸很仇視,不知道怎麼辦,那我幫你把他的這些負麵情緒都引導出來不好嗎?”
“幫我?還不是幫你自己!”梁老太不滿地說道,“你以為小元不恨你?”
他恨的又不是真的我,喬景瑤沒還嘴,隻在心裡想想。
梁老太歎氣:“看你現在知道進退,我不妨告訴你,小元小時候很可憐的,我這個當奶奶的也沒好好照顧他。”
“彆彆,我不聽。”喬景瑤連忙阻止老太太的長篇大論,“他小時候怎麼樣我不想知道,知道了也沒用,人生是他自己的,我們都無權乾涉。”
“你就存心氣死我得了!”梁老太剛醞釀的情緒全被喬景瑤打消了。
喬景瑤不來氣地笑道:“婆婆您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嗎,您現在是病人,彆和我一般見識啊,等身體好了再教訓我。”
“看見你我就生氣,回去回去。”梁老太趕著喬景瑤。
“回去?梁進元和他女朋友在呢,我回去當電燈泡嗎?”喬景瑤指著旁邊的那張床,“晚上我就睡這裡了。”
梁老太還想說什麼,卻瞧見兒媳婦倔強的眼神,隻能作罷:“隨便你,懶得理你。”
這天晚上,喬景瑤沒能睡上那張病床,病房來了新的病人,她隻能睡在一張窄得不能再窄的折疊椅悲哀地渡過一夜。
夜裡無數次醒過來的時候,她都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早知如此痛苦,她就不該讓看護趙姨回去;早知如此痛苦,她就不該挑釁梁進元,好歹梁家那張床很舒服啊。
而在家裡等著抓人的梁進元也一直等到後半夜才氣急敗壞地回自己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看護過來,喬景瑤一晚上都在半夢半醒間渡過,這會兒還起不來。
迷迷糊糊地起來,一身的腰酸背疼。
“趙姨,這幾天就麻煩你了。”捶捶腰,喬景瑤打著哈欠,抓了抓頭發。
“不麻煩不麻煩,喬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一晚上肯定沒睡好吧。”看護笑著對她說,“有什麼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喬景瑤也確實覺得累的很,看了看還沒醒的梁老太,她點點頭:“如果老太太問起我你就說我回去了。”
看護連連說好。
出了醫院,喬景瑤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回梁家?
不不,誰知道梁進元會不會在家跟女朋友玩的正嗨,就算沒有,昨天自己說的那番話也夠他氣很久了。
喬景瑤叫了輛出租車,直接報了袁天延家的地址。
說來奇怪,她在梁家住了這麼久,不管是郊區的彆墅還是現在住的地方,她都要反複記幾次才能記住地名。而袁天延的家,她隻去過一次,卻能清楚記得那裡的環境和名字。
清晨,又是周末,路上顯得很比平時來得安靜。
喬景瑤拿著手機卻沒有提前給袁天延打電話,隻是摩挲著那個電話號碼,疲憊的心就已然得到了放鬆。
要問問天延當年分手的原因嗎?
喬景瑤望著車窗外閃過的燈光,當年,應該是自己爸媽去找過天延的。
不用了,不管因為什麼,現在天延回來了。
他們在一起,這就夠了。
出租車在小區外停下,喬景瑤沒有任何遲疑地走進那棟樓、那一單元、那層樓。
止步在那扇門外。
她臉上掛著得逞後的笑容按響門鈴,期待著袁天延見到她時大吃一驚的模樣。
一聲過後……三聲過後,房門內都沒有動靜。
“睡著了?”喬景瑤疑惑,這鈴聲挺大的,也不至於睡得這麼沉吧。
她在門口的墊子下翻了翻,然後找到放在中間的門鑰匙。
“居然這麼早就放這裡了,難道早猜到我會這麼早來?”她自言自語地用鑰匙打開房門。
室內一片昏暗。
喬景瑤摸到牆上的開關打開燈,房間整潔安靜,臥室的門開著,整齊的床和被單顯示著這個家的主人不在的事實。
這麼早就不在家?還是昨晚沒回來?
喬景瑤握著手機想了想,還是給袁天延發了條短信告訴對方自己在他家,然後困乏地直接趴在袁天延的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