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讓你小點聲啊!”
“我倆到底誰聲音大?真是對牛彈琴,你起開。”
兄妹二人如往常無數個日子一樣吵得不可開交,周圍的小廝丫鬟已經見慣不慣了,隻默默的繞開這條廡廊,繼續做著手中的事。
直到一聲輕咳在廡廊儘頭響起,兩人置若罔聞還在爭論著。
無法,那人輕聲開口道:“蘇公子。”
這一次蘇禹聽到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瞬間閉上嘴,連著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他上前一步擋在蘇以寧前麵,道:“家、家中小妹不懂事,哈哈,讓您見笑了,見笑了。”
看蘇禹的反應,蘇以寧猜出這位大概就是兄長此前說的貴客,她在一個沒人看得到的角度,憤憤在蘇禹腰間狠掐了一把,蘇禹吃痛也不敢呼出聲,疼的齜牙咧嘴。
小小的泄了個憤,蘇以寧才調整好表情微笑著岔開身望去,隻是一眼,她的笑也僵在了臉上。
廊下立著位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腰間係著白玉色束帶,眉目淩厲,唇角薄潤,細長的黑眸宛如黑夜中的鷹,光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麵上正掛著似有似無的笑。
僅一個照麵,蘇以寧就認出了他。
蘇禹口中所謂的貴客居然是三皇子!
在她的印象中,蘇禹似乎是做過一陣子三皇子的伴讀,可她全然不知在這個時間三皇子竟來過蘇府。
沒人注意到蘇以寧的奇怪之處,她也很快整理好情緒,無視了拚命給她使眼色的蘇禹,揚起臉詢問道:“這位公子有些眼生,似乎沒見過呢。”
“在下姓柳,家中排行老三,與蘇兄共為皇子伴讀,姑娘喚我柳三即可。”
蘇禹猛咳兩聲,好像是被自己嗆到,在他對上柳三和煦的眸子後又點頭道:“對,柳三,柳三先生是來找我論學的。”
蘇以寧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三皇子行事向來狠辣莫測,她不知這位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暫且選擇順著話說,“原來是柳三先生,小女蘇以寧,見過先生。”
柳三點點頭,算是回禮。他隻是站在那,說話也是淡淡的,原本吵得激烈的兄妹瞬間乖如鵪鶉,尤其是蘇禹,掌心都沁出了薄汗。
今日他見到林菀眼眶通紅的模樣,一時血往上湧,真真是什麼都忘了,竟將客人晾在了隔壁。
他趕忙把人往屋內請,詳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蘇以寧也極有眼力見的找了個由頭告退了。
廡廊旁,紅綠相間的花開的正豔,她卻歇了欣賞的心思。回到褚玉院,回到自己房間,蘇以寧全然想不明白三皇子景恪為何會在此。
莫非他曾經想過拉攏蘇府?可他如今尚未及冠,奪嫡之爭也沒開始......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不怪蘇以寧揣測他彆有用意,前世中景恪在京中的風評甚是不好,幾乎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元昌十八年間,景恪二十六歲時,京中便有景恪弑妻的傳言。
那年景恪尚未過門的妻子,在大婚前一個月無端橫死,死法慘烈不說,死後屍身不知被誰倒吊在了城門口,像是係了根線的隨風搖晃的風箏。
該女子也是世家小姐,當時城內鬨得沸沸揚揚,女子父親一度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