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旺財尾巴甩得歡快。
謝重華笑看景宣帝:“旺財說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景宣帝:“……”欺負狗不會說話是不是。
景宣帝糟心地看一眼傻樂傻樂的小獒犬,不想再說話了,朕操這個心乾嘛,未必還會再換……吧,景宣帝氣短了下。
想起自己還有可能再次變成狗,景宣帝整個人又不好了。
謝重華便提出告辭,讓皇帝好好休息,她且得回去好好樂一樂,實在是忍得有點辛苦。景宣帝也想好好問問李德海自己‘昏迷’期間的事,巴不得她離開。
出了太極殿,謝重華嘴角就翹了起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景宣帝沒有向她要狗,設身處地想,倘若她經曆了景宣帝的遭遇,頭一件要緊事就是把狗弄到自己手裡,以免受製於人。她都如此想,何況強勢如景宣帝,他隻會更加想擺脫這種被動局麵。
但是景宣帝沒有,肯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聽來荒誕,可人都能附於狗身,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若非如此,當年景宣帝也不會甘心留在魏婉兒身邊當狗。莫說景宣帝對魏婉兒的感情是後來才有的,便是一開始就深愛魏婉兒,以景宣帝的性子也不會想以狗的身份陪伴心上人左右。
謝重華嘖了一聲,笑眯眯看著雄赳赳氣昂昂走在前麵的旺財,景宣帝這孽作的,真讓人喜聞樂見!
“皇後嫂嫂。”
謝重華的好心情當場打了個折,皺眉看著小跑而來的魏婉兒。
停下後,魏婉兒狠狠喘了幾口氣,都是累的。她派人守在正陽宮外,吩咐隻要獒犬離開正陽宮立刻通知她。隻是不巧了,人來時,她在午睡,她跟前的萱草還覺得不是多要緊的事,自作主張沒有告訴她。幸好自己及時醒來,也幸好還來得及。
魏婉兒仔細觀察小獒犬,活蹦亂跳的,這麼精神,應該不是景宣帝。正常人成了狗,都不會開心。魏婉兒失望極了,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附身,還是已經附身了隻是她不知道,在那個夢裡,附身隻是暫時的,一個時辰後,表哥就會恢複正常。隻有一個時辰而已,她錯過的可能性極大,如是一想,魏婉兒心亂如麻。
“表妹怎麼跑的這麼急?”謝重華笑眯眯的,“後麵有狗在攆你不成。”
魏婉兒如今可聽不得狗這個字,聽了就上火。她乾巴巴地笑了笑:“遠遠瞧見嫂嫂在這,怕趕不上,就跑過來了。”
“是瞧見旺財了吧。”
魏婉兒嘴角抽了抽,過了這麼些天,她仍然無法接受他英明神武的表哥居然叫旺財,她記得在那個夢裡,分明叫三月來著,這一點不同讓她有些不安,轉念又想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一些旁枝末節變了也正常,要是什麼都不會改變,她才得慌呢。
“嫂嫂今天怎麼想起帶旺財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防著她,不僅關著還拴著,讓她連個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謝重華:“帶它出來放放風。”
“挺好的,狗嘛都喜歡往外跑,”魏婉兒走向獒犬,聲音溫柔極了,“小乖乖,是不是?”
當年,魏婉兒給狗取的名就是乖乖,可真是煞費苦心了,不知道狗身人魂的皇帝聽著這名會不會起一身雞皮疙瘩。謝重華一哂,狗皇帝樂在其中都來不及。
小乖乖一點都不乖,一見魏婉兒靠近,旺財就跑,礙於狗鏈所製,跑不遠,就繞著圈跑,牽著狗鏈的是芝蘭,她是個促狹的,配合著旺財轉,讓魏婉兒怎麼也摸不到狗。
魏婉兒氣結,按說她沒少討好這狗,可這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養不熟,簡直氣死個人。
“你彆動,把狗鏈給我。”魏婉兒狠瞪一點都不配合的芝蘭。
芝蘭便看謝重華。
魏婉兒先聲奪人,委屈巴巴央求:“嫂嫂,我想和它玩一會兒。”
鮮嫩可愛的小姑娘軟語懇求,誰能拒絕。謝重華就能,誰讓她是鐵石心腸。
“不知怎麼的,旺財有些怕你。你且再等兩天,你那條獒犬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你多花些時間陪它,肯定和你親。”
魏婉兒臉上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她連忙低下頭,聲音小小弱弱的:“我就是想和它玩一下。”
不知道的見了,還當謝重華多欺負人。
謝重華忍著那股膩歪勁:“可旺財不願意,表妹何必跟條畜牲較勁。”
魏婉兒還想說,你何必跟我較勁,死活不肯把狗送給我。
軟的不行,想來硬的也沒空子可以鑽,魏婉兒是真的黔驢技窮了。可讓她把這天大的機緣拱手讓給謝重華,眼睜睜看著謝重華幸福美滿,自己呢,落得個慘死冷宮的下場?魏婉兒重重打了一個寒顫,不,死都不行!
心念一轉,魏婉兒咬牙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眼裡登時疼出淚花。她沒有忍,而是張開嘴,‘哇’的一聲像個孩子一般,蹲在宮道上嚎啕大哭起來。
軟硬都不行,那就耍無賴,這就是魏婉兒情急之下想出來的招。
“汪?汪!”毫無預兆的哭聲嚇得旺財唰得後退幾步,眼睛都瞪圓了。下一刻,許是蹲著身哭泣的魏婉兒看起來著實好欺負,旺財瞬間膽大包天,齜著牙衝向大哭的魏婉兒,“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