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兒哭著跑回了壽寧宮,把魏太後心疼得夠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皇後娘娘的狗咬人。”因為沒及時叫醒魏婉兒的萱草十分想將功補過,出口的話便多了水分,“縣主嚇壞了。”
魏太後嚇得臉色都變了,抱著魏婉兒上下摩挲:“咬到哪兒了,趕緊讓我瞧瞧,你們都是死人嗎,快傳太醫!”
哪有咬到,旺財撲了撲並未動口。嚇到了倒是有的,冷不丁一條狗撲過來,哪怕是條小狗,也足夠嚇人了。
魏婉兒被嚇的狗嗆,回過神來,又被謝重華不鹹不淡幾句話打發,她好不容易醞釀出的哭戲都沒法接著唱下去,氣了個半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便有了這一出。
“幸好縣主躲得快,沒有被咬到。”萱草一臉心有餘悸。
魏太後大鬆一口氣:“沒咬到便好,沒咬到便好。”連說兩遍,魏太後開始生氣,“是不是那條番邦犬?在後宮就不該養這種烈犬,這不就差點闖禍了,來人啊,去把那條咬人的狗打死了,就說是哀家的懿旨,哀家倒要看看皇後敢不敢抗旨。”
魏太後老早就看那條狗不順眼了,更看不順眼狗的主人,如今這條狗還敢欺婉兒,魏太後實在是吞不下這口惡氣,動不了皇後,難道哀家還動不了一條狗了。
“不要!”魏婉兒嚇得花容失色,她想讓魏太後替她出這口惡氣,可沒想這麼出氣,打死了狗,她怎麼辦。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心裡明白,皇帝表哥不喜歡她,而姑母又做不了表哥的主。姑母見識有限,做上太後全憑肚子爭氣,做了太後也沒長什麼本事,就是個被高高供著的隻負責吃喝玩樂的老太太。姑母能想出的辦法也就是生米做成熟飯這種餿主意,夢境證明,這個主意餿的不能再餿了。
姑母指望不上,她隻能寄希望於狗,走謝重華那條路,那條經夢境證明正確的路。
魏太後更氣:“都這樣了,你還舍不得,這狗給你下了降頭不成。”
“跟狗沒關係,不是因為狗。”
不是狗那就是狗的主人了,魏太後橫眉立目:“是皇後讓狗咬你的。”
魏婉兒哭哭啼啼不說話。
“她豈能如此惡毒,居然讓狗咬你。”魏太後怒不可遏地站起來,要去找謝重華算賬。
火拱的差不多了,魏婉兒才拉住魏太後,抽抽噎噎開口:“不是,皇後沒讓狗咬我,我也不知道那條狗怎麼突然撲上來了。姑母,我好難過,我對他那麼好,做夢都夢見他,可他卻不喜歡我,都不讓我靠近。”
聽得魏太後好氣又好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說情郎呢:“你這傻孩子,跟畜生哪有道理可講的。這樣看來,可見還是你和那條狗緣分不夠,聽姑姑的話,彆再惦記它了,姑姑另外給你找。”
“我不要,我就要他,”魏婉兒跺著腳哭喊,“我隻喜歡他,姑姑,我就要他,隻要他!”
沒在謝重華那耍成的無賴,魏婉兒留到了魏太後,還一耍一個準。
“你啊你,好好好,咱們就要它。”魏太後拿魏婉兒沒辦法,此刻魏婉兒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魏太後也得想法子找梯子。
“姑姑你真好!”魏婉兒破涕為笑,撲上去摟著魏太後的脖子撒嬌,轉而又欲言又止開始咬唇,“可皇後?”
魏太後笑容僵了僵,光顧著答應,忘記皇後是個油鹽不進的,上次她都說到那地步了,皇後也不肯退讓,而且皇帝還說了話。隻魏太後正在氣頭上,豈肯退讓,當下道:“你讓哀家想想。”
*
景宣帝細細詢問李德海在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對李德海的應對尚算滿意,到底是跟了他十來年的老人,不枉自己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