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了的景光和零欲言又止。
“關於那個,我確實知道。”宮沢昭安靜了幾秒,語氣冷靜下來,“地址發你了,去我家吧。”
“……你知道……他出事了嗎?”景光覺得這句話說的格外艱難,就想他曾經還是警察的時候,無數次和受害者的家屬溝通時的那種窒息感,層層疊疊蔓上來,訴說著他的失敗和無能。
“我知道。”這個時候,宮沢看起來反而十分冷靜,“我不是他的線人。”
“可……”景光心裡剛剛升起疑惑,但下一秒,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我哥哥。”
“我當然知道他出事了。”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就在他身體裡……鶴澤覺得自己好慘!,格蘭威的馬甲短期內他都進不去用不成了!
汽車狹小的空間內彌漫上來一股讓人難以呼吸的窒息感,汽車駛過馬路,車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似乎下一秒,就有雪花落下來一般。
“他是……你哥哥。”
景光突然知道格蘭威的那句抱歉是說給誰的了,不是說給他的,是說給宮沢昭的。
真的很對不起,不能回去和你一起看故鄉的櫻花了,不能看著你繼續長大了。
……
“虹膜認證成功,歡迎回家。”宮沢昭的房子外表看上去簡簡單單,但光是門口的門鎖,就透著一股未來的科技感。
“進來吧。”宮沢昭推開門,“不要動我的顯示器,其他的隨意。”
“阿昭?”原本應該在警視廳的萩原哥從自己的車上下來,“還有鬆田……景光?零?”
上次見麵還是之前懷疑阿昭可能是臥底的時候,所以……今天大家這是?
萩原哥收到阿昭的定位,怕他出問題,聯係不到人,一路跟過來的。
“啊,我忘記了!”宮沢昭忘記關掉定位了!
又是一翻解釋,一行人終於進入了房間。
小小的房子劃分出來了臥室廚房和洗手間,唯獨客廳的位置,放了辦公用的桌子,桌麵上,宮沢說的顯示器亮著瑩瑩的光。
幾個靠譜的成年男性打量了一眼阿昭的屋子……看得出來,他的確是不會照顧自己了,沙發堆在角落裡,上麵亂丟著衣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根本沒有去晾,廚房的廚具雖然很乾淨,但看得出來根本沒有用過,從這裡能看到臥室,裡麵淩亂的床鋪很有生活氣息,衣櫃的一扇門都掉了,沒有幾件衣服,但就是莫名淩亂,雖然沒有堆積的垃圾——
鬆田甚至能想到阿昭早上起床之後哼哧哼哧的找衣服找不到的場景了!笨蛋顯然沒有點亮家政能力,鑒於他上次穿錯鞋出門的事實,鬆田竟然覺得正常。
“家裡沒有茶。”家裡第一次來外人,他有點局促,雖然他情商不是很高,但也知道家裡很亂……不是適合招待客人的環境,“我忘記買了……”
“沒關係。”景光在阿昭麵前顯然收斂了自己的氣勢,恢複了往日溫柔和善的樣子,“你有什麼想告訴我們的?”
“他……有沒有說什麼?”鶴澤也覺得自己留的線索不是很夠,但並不能直接告訴景光他們,因為宮沢馬甲不在現場,沒有辦法解釋,他得委婉一點引導他們。
零從口袋裡拿出來那顆棒棒糖,放到了阿昭手裡。
“他讓你好好照顧自己。”
胡說,他才沒說這句話!
“哦……我知道了。”宮沢轉身,手指敲上了鍵盤,“我上次從你們組織的資料庫裡查到了一些東西,格蘭威威士忌,他的身體快要崩潰了,所以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很正常的,並不是因為你們的原因,”
“組織,因為代號都是酒,我就用酒廠代替了。”沒有看到零&景光瞬間嚴肅下來的神情,他快速的調出來一份全英論文界麵,“酒廠的人體實驗,格蘭威是實驗體,他本來就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
笨蛋,不擅長潛入,就不要去了啊!
“他差不多是五年前加入的,有更全麵的資料,應該在他手裡,所以……”宮沢轉身盯著景光,“他真的沒有說什麼嗎?和我無關的?”
鬆田看著小警察此時撐起來的嚴肅模樣,和小警察現在的哥哥萩原哥對視一眼,突然又想抽煙了。
宮沢昭喜歡撒嬌,尤其是在萩原麵前,他之前也好奇(劃掉,是吃醋)的問過對方,為什麼萩原是哥哥,他不是,阿昭說,是因為萩原哥哥很有哥哥的感覺,想必他的哥哥,也是一個溫柔體貼喜歡照顧人的家夥吧。
“他說,想看一次故鄉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