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砸世郎廟顯真容 “(1 / 2)

花滿天下 公子為君 1424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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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憐衣也不由得說:“難怪啊,一個存在了一千幾百年的舊神,一個經曆了舊新天庭改革的舊神,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弱神官。”

“他這是將自己所有的,一聲不吭、全部都奉獻給賠世郎了。”

試想一下,這一帶三千零七座宮觀,要是全部都屬於大話自信仙本尊,那他的法力也能占據天庭中上遊。

可偏偏,他為了防止彆人知道自己這份說不出口,又卑微到塵埃的愛,才留下了七座宮觀在自己名下。

玄為夷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大話自信仙,說:“他很偉大,一個人能做到這份上,並且還堅持了一千幾百年。真的,值得說一句偉大。”

天憐衣也說:“他心愛之人也很偉大。一個女孩子能做到這份上,我覺得真的很不可思議。”

玄為夷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揚,溫柔地問:“猜出來了?”

天憐衣點頭,說:“這一個星期裡,每夜都能跟賠世郎打交道,我發現了這其中的玄機。”

“賠世郎或許真的變成了第二個吞鳥郎,但她一定還能堅持本心,大愛蒼生,大愛世人。”

這一個星期裡,她發現賠世郎掉落在世人窗戶邊的烏鴉羽毛,身上會散發出一種跟絕望坡金箔大花轎上的氣息是一樣的。

那是一種會讓人墜落至很不幸的絕望氣息。

先前,她們第一個看見那股氣息,然後招來了很多烏鴉。

其實不然,是那些氣息會變化成一隻又一隻帶有厄運的烏鴉。

這種烏鴉,雙眼通紅似血,凶狠殘暴,被稱為厄運鳥。

一旦厄運鳥飛到家中,就會給家裡人帶去不幸和災難。

時間久了,頻繁了,家中的風水會被破壞,家人就陷入一種望不儘的絕望之中。

賠世郎定是想,反正自己都已經變成了第二個吞鳥郎,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阻止這些厄運鳥,進入世人家門的最好辦法。

於是,她巧妙地運用了吞鳥郎的惡俗,每天夜裡都站在厄運鳥要來的世人家外。

來一隻,她就抓一隻。

一抓,就往嘴裡吃,往嘴裡啃,一大口一大口地吃掉。

想必是她吃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世人好夢,才會被世人誤以為是偷窺狂徒小人。

才會淪落到人人喊打、人人喊殺、人人喊抓、人人放狗咬的地步。

天憐衣說:“又或者說,她為什麼非要當場在窗戶邊邊吃邊偷窺卻不走?要麼,可能是在等,等下一隻厄運鳥來。”

“要麼,她在算世人的氣運會如何,有沒有受到厄運鳥帶來的厄運影響,她想要徹底除掉這股力量,才一直逗留不走。”

賠世郎真的很偉大。

大話自信仙給她們看過關於她的真人畫像,她身上會有很多很多小精通的裝飾品。

整個人又如楊貴妃那般雍容華貴,還愛研製香精,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香噴噴的,取悅自己一天好心情。

可偏偏,這麼一個好姑娘,最終被吞鳥郎給啃死了,還成為了第二個吞鳥郎。

繼承他的惡俗,為了世人,逼自己吃下一隻又一隻生鳥。

吞下一隻嚴重腐爛的壞鳥,她說這樣味道才最好。

真是苦了這姑娘。

不過,隻見天憐衣眉頭緊皺,一臉憂愁。

淡淡地說:“隻是我不明白,為何我坐過的那輛金箔大花轎,會產生這麼大的絕望氣息,演化出那麼多隻厄運鳥來,讓賠世郎替我受罪近千年。”

聞言,玄為夷沉默,眼眸低垂,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我跟謝玄成親那天,除了理想國被滅,我和謝玄還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還有,謝玄去了哪裡?太多的事情,太多疑惑。”

突然間,玄為夷的話輕輕飄過她耳邊:“忘了最好。”

天憐衣“啊”了一聲,一臉楞地看向玄為夷,問他:“哥哥剛剛說什麼?沒聽清。”

玄為夷一扯嘴角,搖頭,說:“沒說什麼。想必是這周圍人太多,嘈雜得很,你才聽錯了,誤以為是我在說話。”

“實際上,我什麼都沒有說。”

真的沒有說嗎?

她好像真聽見玄為夷的聲音了。

玄為夷趁機轉移了話題:“去看看大話自信仙吧,人應該快到絕望巔峰了。”

天憐衣一聽,點頭,邁開腿靠近大話自信仙。

說實在的,這件事,給大話自信仙的打擊是最大的。

哪怕是世人後知後覺地發現,說砸錯了宮觀,砸到其他神官的神像去了,但基本的損失已經無法彌補。

世人言:“這肯定也是吞鳥郎的手段之一,他就是故意給我們套上賠世郎神像的軀殼,讓我們誤砸了其他神官的宮觀和神像,一定是他吞鳥郎乾的壞事!”

世人言:“對,肯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隻有這樣。”

其中,另一位老頭子又來說:“既然砸壞、砸錯了其他神官的神像,那還不快燒香燒紙錢請罪。”

“還有你們幾個,不要再踩在神官神像之上了,快下來,小心神官神顏大怒,降罪下來,一切都晚了!!!”

一聽,神像上的幾位大漢就趕緊下來,還雙手合十,彎腰地拜著。

嘴裡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樣一看,這附近一帶的百姓們,對神官的敬畏之心,算是比較好的了。

所以,天憐衣擦去了大話自信仙的眼淚,很心疼他這個樣子,說:“大話自信仙,你可是天庭唯一一個風光無限、自信爆棚、招搖過市的大話自信仙啊。快點自信起來,用你的自信招搖過市。”

向來,隻要說出這番話,大話自信仙立馬都會變得非常自信,非常得意的樣子。

可現在,不管天憐衣怎麼說,他都萎靡不振,無法再自信了。

大話自信仙眼裡的淚水滴落下來,又自行抬起手來擦去。

有氣無力地說:“我是誰啊?我隻不過是一個從不敢大聲說出愛的懦夫。”

“我隻不過是一個明知道心愛之人,還在人間受苦受難,卻膽小怕事到一直躲在天庭裡不敢下來的弱者。”

“我隻不過是一個愛上心係蒼生、悲天憫人之神明的信徒。”

天憐衣:“......”

玄為夷:“......”

天憐衣肯定地說:“不,你是一個偉大的人。”

“每個人對愛的表達方式都不一樣,有人追求轟轟烈烈,舉世可知,但也有人默默付出,等待時機。”

“你屬於後者,往往後者才最能考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真正的愛。”

“有的人上一秒還在說愛你,可下一秒就投向彆人的懷抱。也有人前一秒說非要娶你不可,後一秒鐘就攬其他姑娘入懷。”

“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像你一樣,知道她從最光鮮豔麗,到最狼狽不堪的樣子後,還能這樣默默付出、默默愛了一千幾百年。”

“在這一點,你就已經戰勝了很多人。所以,你真的很偉大。”

天憐衣的話,就像一罐罐蜂蜜水一樣,舔到一點,就足夠甜。

大話自信仙:“可是,可是......”

天憐衣見他還在否定自己,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她知道這樣的說話行為很不禮貌,但她還是要這麼做,她不允許大話自信仙這麼否定自己。

“大話自信仙,你要永遠堅信,在這世上,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自信。你永遠是那個最風光無限、最自信爆棚、罪招搖過市的大話自信仙。”

“在這一方麵,你無人能敵。”

聽了,大話自信仙紅著眼,無奈地說:“可是,除了你和賠世郎之外,他們都不是那樣認為的。”

天憐衣立即搖頭,告訴他一個道理:“可對你來說,賠世郎對你的評價才是最有用,最有價值的啊。”

“其他人?其他人算你什麼人?無非是一些魚龍蝦米,牛鬼蛇神罷了,你又何必在意他們說些什麼?”

大話自信仙:“......”

天憐衣直接鼓勵他,鼓舞他:“大話自信仙,一千幾百年過去了,你應該勇敢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或許,賠世郎也正在等你,她隻在等著你呢?你小心翼翼藏了一千幾百年的愛,我就不信她一點都沒察覺到。”

大話自信仙:“館主大人,你為什麼,為什麼可以做到這麼自信,這麼大膽?”

天憐衣一怔,一本正經地說:“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真正的愛一個人更藏不住。竟然始終都要藏不住,那還不如直接大膽一點,放肆一點。”

“要是惹得他人紛紛紜紜,覺得你根本配不上她,或者他配不上你,都不要信。因為我認為,配不配得上,隻有你愛的人才最有資格說。”

他要是真覺得你配得上,那就算你是再怎麼普通的一個人,在他眼裡,你都會是這世上最完美無瑕的一塊寶玉。

他要是真覺得你配不上,那就算你再怎麼厲害、再怎麼優秀,在他眼裡,你都是最普通的那朵花。

但是,他要真覺得你配不上,不是你真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擁有這麼好的你。

就這麼簡單。

玄為夷看向天憐衣,說:“事已至此,賠世郎應該就在附近的某個角落躲著不出來。宮觀的事情呢,都可以後麵補上。我們先找到賠世郎吧。”

三人離開,尋其賠世郎,奈何賠世郎怎麼都不願意出來,尋無果。

夜裡,大話自信仙在時刻盯著,生怕賠世郎又這樣從他眼裡底下溜走,錯失他第一次的勇敢。

天憐衣和玄為夷則是坐在一邊,安靜得誰都不說話。

低聲一問:“是不是被冷到了?”

頭頂傳來玄為夷的聲音,她才抬起頭,再次對上他的眼睛。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跟玄為夷對視了,不對視還好,一對視,就都不得了了。

隻好又低下頭,說:“有點。但還好,可以接受。”

誰知,玄為夷突然問她:“謝玄是不是對你很好?”

天憐衣看向玄為夷,一愣:“......”

天憐衣緩過神來,才問:“哥哥為何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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