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來,最是讓書文曲不悅,但更不悅的,是天憐衣隨意說出來的後一句:“謝明玄都沒有你厲害。”
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從來都不是書文曲,也不是阿善,而是玄為夷。
隻見他一直站在角落裡,走在邊邊上。
離天憐衣較遠,但眼眸中喜悅感在一瞬間被悲愴代替。
甚好沒人發現,奈何沒人發現。
“哼!”
書文曲也不跟天憐衣亂說話了,生怕她將倒數第一的倒運傳染給自己,但也不忘對走在邊邊上的玄為夷說:“嘿,我說,這位四麵漏血的公子,你是不是該賠我一尊鍍金的神像?”
玄為夷沉默了一下,問他:“想要什麼?直言即可。”
書文曲也想了想,看向這相公門,指著說:“這個,如何?”
玄為夷:“......”
此時,天憐衣也看向了他,時間很短,短到玄為夷剛跟她對上眼,她就轉過去不看了。
玄為夷:“為何非要它?”
書文曲直言:“用來砸碎了,就像你砸碎我的鍍金神像一樣。”
玄為夷聽了,輕輕一笑,笑得帶點蔑視,問:“你知道的吧,相公門這次定中的地點在武陵山脈。”
書文曲沉默了一下,又說:“那就更有理由砸了。”
玄為夷又說:“具體地點在——武陵山脈漫天神佛洞。”
他不說還好,一說,讓在場的兩個人都不快樂了。
隻見書文曲的臉色頓然變得很差很差,天憐衣也沒好到哪裡去,似乎比書文曲還要糟糕。
幾秒後,才見書文曲看向天憐衣,直說:“那最有理由砸了。館主大人,你說是吧?”
天憐衣的臉色是瞎子都能察覺到的難看,手腳也變得無比冰涼,全身可見的顫抖與恐懼,但還是故作鎮定自若地說:“或許帝君不是派你來砸相公門的,到武陵山脈漫天神佛洞,你應該高興。”
“指不定到了那漫天神佛洞裡,也終於看見有你的神像立位了呢。”
武陵山脈漫天神佛洞,是這世間存有天庭神官神像最多的洞窟。
能被世人在那裡立像的神官,便是得到了世人的認可。
對於神官來說,那便是最好的、也是最風光無限的證道之地。
書文曲的臉有點掛不住,自然是沉默了。
他沉默了,天憐衣可不會沉默:“帝君讓你來找誰?”
書文曲:“館主大人真是明知故問。”
天憐衣:“......”
“好的,是我明知故問了。”天憐衣也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的確是我明知故問了。”
書文曲說:“可不是嘛。人家好好一個喪神,努力了那麼久,終於被世人將神像抬進了武陵山脈漫天神佛洞,承認了他是神。”
“館主大人倒好,一千年前不知發的什麼瘋,非要到武陵山脈走一趟。”
“法力修為還不如人間修行人,卻還真是厲害到無人能比,竟然可以把本就破碎的喪神給搞得更稀碎,害得人家唯一的善信發瘋發狂發癲,就差點將整個武陵山脈漫天神佛洞的神像都給砸了。”
“講真,天上地下,再也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人了。”
書文曲口中說到的這個喪神,並非其他什麼不正經的神官。
他叫憐笑,熬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被世人接受,被世人敲鑼打鼓抬進武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