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蝴蝶小姐掛血柱2(1 / 2)

花滿天下 公子為君 1784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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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憐衣已經撲來,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了。

他見,她跪在自己麵前,徹底地慌了。

她慌了,他也跟著慌了,兩人都慌了。

天憐衣慌得腦子一片空白,說的什麼也亂七八糟,不成語句,不成文章:“哥哥......我......大概......嗯.....”

最終說出來的,不是什麼永世不得安息,也不是什麼世世不得善終,反而是:“哥哥真的是......對我好得太讓我無法抗拒了。”

看呐,在她撲來跪在他麵前時,他就伸出自己的雙手墊在地上,讓她跪在自己手掌內,不受半分疼痛。

更難以置信的是,她跪下的同時,他也跟著跪下了。

不該這樣的啊,萬萬不該是這樣的啊。

於是,她不跪了,她換成蹲了。

她就蹲在他前麵,把那雙手捧在手心,替他拍去石粒,看他死白的手背上印紅了。

才剛拍了兩三下,玄為夷就將她的手上下圍住,不讓她動,也不讓她拍,更不讓抽走。

即使他是跪著的,奈何身高優勢,不必抬頭也能跟天憐衣對上眼,說她:“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一說,就讓天憐衣的心一顫一顫的,手也微微抖了。

見玄為夷低下頭來看她的手,說:“你手抖了。”

話畢,天憐衣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將其藏在衣袖裡,藏得好好的。

這樣,誰都不知道了。

她還慌亂地瞥一眼玄為夷,見他還跪著,就趕忙拉他起來:“哥哥先起來。”

奈何,他反手一扣,不但沒起,還擒住了天憐衣,讓天憐衣也無法逃避了。

兩人對視,儘是這般致命。

天憐衣妥協了,直言:“我不是那樣的人,哥哥滿意了吧。”

話完,玄為夷才放開了她。

天憐衣也說:“哥哥先起來。”

兩人坐在一邊,天憐衣還想替他拍去膝蓋上的石粒。

玄為夷卻再次攔住了她,隻是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為此,天憐衣頓頓,也隻是見玄為夷自己拍去了石粒。

最想要得知這一切的人,向來都隻有書文曲一人,於是他又問天憐衣:“所以這一切到底都怎麼一回事?”

“一下子承認自己是捅彆人天的罪人,一下子又說你不是那樣的人。”

“天憐衣,你到底在隱瞞什麼?有什麼可隱瞞的?”

天憐衣看向書文曲,隻是問了他一句:“你見過一個信徒最忠誠的樣子嗎?”

書文曲一怔一愣,然後眉頭各自飛揚,直言:“你這話問得真的是。”

“我可是天上的神官,很多人踏進我的文曲殿向我燒香祈求,給予我信仰。”

“都這樣了,你覺得我沒見過一個信徒最忠誠的樣子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文曲殿雖然遍布人間各地,卻從未有個真正對我忠誠的信徒?真是開玩笑。”

天憐衣立即伸手解釋,說:“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問問而已。”

書文曲“哼”一聲,果斷直言:“千人千麵,萬人萬麵,什麼樣的人,我大概都是見過的。”

天憐衣笑笑,說:“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不知為何,此話一出,書文曲的眼神就像要刀了天憐衣一樣,沒好語氣地說:“你這句話是在否定我?”

天憐衣連忙解釋,說:“不是的,隻是我自己見過的人不多。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在誰的身上,看見比何不羨還要忠誠的樣子。”

書文曲:“你說得我都好奇,他這個人到底有多忠誠了。”

天憐衣也說:“我想,喪神憐笑本該就擁有這麼忠誠的信徒,那是他應得的。”

到底怎麼個回事呢?

原來,早在一千三百年前,保生大神無非無飛升後。

他一個人跑在雨夜裡,在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多久,他就站起來,說了這麼一句話:“人活著,就是為了向善、向誠、更向生。”

然後,他消失在了雨夜裡。

等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孑然一人來到了武陵山脈。

憐笑提起自己的裙擺踩在濕答答的台階上。

台階冰冷刺骨,周圍傳來一陣陣寒冷的陰氣。

他抬頭看不知儘頭的台階,台階兩邊是長滿了藤的大樹,霧蒙蒙的讓整個空間都變得詭異又神秘。

不得不承認,憐笑手上起滿了雞皮疙瘩,他獨自一人闖入也是十分畏懼的。

可沒過多久,他就看見有四個大漢從上方跑下來,嘴裡嘀咕著:“快,快,快離開這裡!”

憐笑本想問些什麼,可逃命要緊,誰有空搭理一個要去送死之人?

憐笑看他們下山的背影,頓時也覺得上麵發生了什麼不可說的事情。

就在一瞬間,他感知到周圍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風,是風,好大一股風流向上方衝去。

他敢篤定這股風並非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什麼人,或者是當地的野鬼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方趕去。

趕去的野鬼多了,自然就形成了陰風,吹得周圍的樹搖曳生姿像打架一樣。

此時他看見了好幾個黑色的虛體人影,從自己兩側飛去。

那兩個虛體人影還不忘回頭看他一眼,然後又急忙地衝上去了。

他能感覺到身後衝來了很多野鬼,但沒一隻野鬼是衝著他來的。

憐笑心道:不好。

他跟著野鬼趕去的方向前進,越走到上麵,空氣越稀薄也更加寒冷。

周圍的大霧擋住了他的視野,隻看見周圍樹上、地上都站有許許多多的虛體人影。

它們都看向同一個地方!

憐笑皺眉,趕忙往它們看的位置跑去。

那是一個罕見的平地,一副黑色靈柩被掀開了,正破爛地擺放在地上,而兩步路的距離外就是埋靈柩的坑。

在靈柩不遠處有擠滿了黑色虛體人影,它們手上、嘴角邊都帶點鮮豔的紅色。

憐笑手上拿著符紙往那堆人影拋去,可被那一稀有的亮光刺痛了雙眼。

周圍的野鬼都滿意地笑了,笑得詭異、猖狂又大聲。

隻有憐笑在痛苦自責地呐喊:“不,不要!”

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那個穿著白衣喪服、帶著喪帽的少年拔劍自刎棄人淪鬼了。

他的鮮血在流淌,像是在告訴那些前來欺負他的野鬼說,我永不屈服!

兩人對視,何不羨看見來者手上的符紙卻笑了。

他手上的長劍“哐當”落地,即後整個人也倒了下去。

憐笑頓頓,身子僵硬了不少,卡在喉嚨裡的許多話,最終隻變成了兩個字:“我叫……”

誰知躺在地上的少年卻說了出來:“憐笑。”

何不羨整個人渾身充滿了喪味,見到了憐笑那一刻起,他居然笑了起來。

憐笑雙膝跪在他麵前,抬起自己顫抖冰冷又粗糙的手給他死死摁住脖子:“不,能活的,能活的,還能活下去的。”

憐笑見他瘋狂地笑,著急地說:“你不要笑,不要亂動,要不然會流更多血,你會死去的!”

何不羨沒回答過他什麼,隻是看見了憐笑就笑,憐笑也不知道他為何一直笑。

憐笑:“你不要笑!!!”

憐笑正要醫治何不羨時,發現他的笑聲停止了。

他雙眼一顫,抬起抖得不行又被血染紅了的手,一點一點,緩緩慢慢地靠近何不羨的鼻間。

之後,憐笑也跟著崩潰了。

憐笑不信,又摸了何不羨的心臟。

他的心臟跟他一樣乖巧了。

為什麼!!!

憐笑不明白,他已經在極力趕來了,他已經算好這一切的天時地利人和了。

為什麼所發生的一切,都要早了那麼一點。

就那麼一點!

這老天像是戲弄他一樣,告訴他這世上哪個地方有最好吃的糖果。

他奮力前行了,終於找到了。

可就當要伸手去接時,發現那顆糖果已經過期了。

憐笑崩潰了,他撿起地上的長劍對著周圍在笑的野鬼就是一頓亂砍。

可他發現這長劍太普通了,就算砍到了野鬼也不會對他們產生一點點傷害。

於是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長劍上畫下斬鬼符咒,之後對那些野鬼就是殺!

他殺得人仰馬翻,那些野鬼也不是好惹的主,衝著憐笑就是一頓攻擊。

武陵山脈最不缺的就是野鬼了,憐笑一人又怎麼會抵得過千萬野鬼?

這不,他很快就被野鬼們拉起來在地上拖著走。

將他拖著砸在樹上、地上、石頭上,甚至是靈柩上也不放過!

憐笑被砸得傷痕累累,整個人痛得麻痹,就連緊握著的長劍也顫抖不已,感覺下一秒長劍就要落地了。

刹那間,周圍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戾氣,那些修為低下的野鬼還被這股戾氣給斬殺了。

憐笑被野鬼們放在地上後都自顧站在樹上,當作這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

憐笑擦擦自己嘴角的傷,然後看向何不羨躺著的地方。

他的屍體正在散發著一股濃鬱又強大的戾氣。

不對,這股戾氣中有一大半是喪氣!

憐笑正要起身趕去何不羨身邊,卻見何不羨已經起身,身上散發的黑色戾氣妥妥逼人。

他成鬼了!

憐笑心想。

這不,他手上凝聚著的不是戾氣,而是喪氣。

也許他自刎棄人淪鬼,就是為了得到喪氣的力量,然後將這些欺負他的野鬼統統殺掉,將它們通通都灰飛煙滅!

何不羨:“吃心是吧?愛欺負弱者是吧?就喜歡戲弄生人是吧?”

“我讓你們喜歡個夠!!!”

刹那間,周圍的樹都被何不羨身上的力量震碎,就連憐笑也被這力量推遠幾米外。

最慘的野鬼啊,大家都在紛紛而逃,嘴上的尖叫響遍了整個武陵山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變成大鬼了。”

“救命啊,是大鬼!”

“快點逃,不想要被灰飛煙滅就快點逃,逃得遠遠的。”

逃?

何不羨邪惡一笑,逃?能逃到哪裡去?

這不,何不羨一個閃身就輕輕鬆鬆按住那個野鬼的肩膀。

它側臉微微看向身後的何不羨,卻聽見何不羨說:“你嘴角上的紅不夠紅啊。”

說完野鬼知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痛極了。

然後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了自己的嘴角上,直到將它嘴角上的紅徹底打消失不見為止。

這一幕令野鬼痛苦的嘶喊聲和求饒聲,讓周圍逃竄的野鬼感到驚悚。

最終那隻野鬼死生生被何不羨打散了靈魂,就此灰飛煙滅。

活該。

何不羨停下,抬起看自己手上的殘靈魂,不屑一顧地吹,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何不羨犀利地看眼四周,跑得可真快啊,可是:“你們以為自己能逃到哪裡去?嗯???”

隻見何不羨手上出現了一團黑色的力量,就聽到那些野鬼們停在原地無法動彈。

隻感覺到自己的頭顱,像是被人給往死裡按住了一樣。

“啊啊啊啊啊!!!!!”

感覺頭顱要被人殘/暴地捏碎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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