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憐衣說:“是啊。”
阿善:“那姐姐可得好好去謝謝那位玄公子了。”
說畢,天憐衣又看向了玄為夷,說:“那還真是了。”
話音剛落,她就一點一點地走近玄為夷。
玄為夷見了,索性就停下腳步來等她。
天憐衣停在他麵前,笑了一小會,然後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玄為夷見了,沒有任何動作,反倒問她:“這是為何?”
天憐衣:“哥哥忘了?哥哥得了這世上最奇怪的病,一直四麵落血。但隻要一碰到我,就可以止血啊。”
玄為夷皺起眉頭來:“收回去吧。”
聽聞之後,天憐衣怔住了,頓時失落,還是聽話收回自己的手,一直跟他走在一起。
天憐衣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他,見他同樣一身紅衣,渾身卻血淋淋的,還不忘再往後瞥他走過的路,都有他來過的痕跡,就問他:“哥哥來過武陵山脈嗎?”
一問,玄為夷落的腳都重了一些,旁人大概是察覺不到的。
可天憐衣向來都不是什麼旁人,看向了他力道微重的那隻腳,頭頂上卻傳來這麼一句話:“沒來過。這是第一次。”
他都這麼說了,天憐衣也不再好說什麼。
本想就此沉默,奈何頭頂上又傳來一句:“你能跟我說說嗜血蝶嗎?”
天憐衣愣愣,側看他時,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他提到嗜血蝶之時,仿佛身上散發著一種濃鬱又不輕易讓人察覺到的殺意。
可他麵上笑得很溫柔,眼神也是無比溫柔的。
“那種詭異又令人可怕的嗜血蝶,哥哥為什麼對它感興趣?”天憐衣小聲地說,“它們就差不吃人肉了,或許生存到現在,連人肉都開始吃了吧。”
玄為夷卻說了:“就想知道。”
天憐衣說了:“哎,那好吧。我跟哥哥說就好了,因為我還記得一清二楚。”
聽到此,玄為夷的眼眸暗淡下去。
天憐衣說:“嗜血蝶呢,有一雙很大的翅膀。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它翅膀裡流動的血液。”
“可它們若是長久喝不到血的話,全身就是透明色的,很像一個蝴蝶形狀的容器。”
若是喝不飽,血在身體裡就是一半一半。
飛動起來時一塊透明一塊紅的,然後全部都紅了。
若是吃得飽,身體裡充滿了血液,就很通紅,刺眼的紅,詭異的紅,令人害怕的紅。
天憐衣也不遮掩地說:“記得當晚,剛飛來的嗜血蝶都是透明色的,後來就全部變得通紅了。”
天憐衣又看向玄為夷,說:“隻是我覺得很奇怪,生命力這麼頑強,很容易生存於武陵山脈的嗜血蝶,為何一隻都看不見了。”
玄為夷漫不經心地說:“大概是因為還沒有發現我們吧。”
天憐衣:“......”
她搖頭了,直言:“當初的武陵山脈每一處都有嗜血蝶的身影,經常以血為生的它們,不可能嗅不到哥哥身上的血味。”
玄為夷:“......”
天憐衣猜測:“我想,要麼是被有心人滅了,一隻不剩。要麼是我們這四個人中,有它畏懼的人在。”
玄為夷淺淺一笑,說:“你覺得是哪一種?”
天憐衣沉默了一下,說:“兩種都非常有可能。”
玄為夷:“哦,是嗎?”
天憐衣一下子就抓住了玄為夷的手腕,這讓玄為夷整個人提起十二分精神。
麵上看不見開心,倒是多了些凝重。
天憐衣抬頭對上玄為夷的眼睛,問他:“天就快黑了,哥哥覺得是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