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成為仇家,是在九百年前。
北方雨師歎息,說:“一千年前,世上五國並存。公卿臭飛升後,成為了天庭第一真武神。”
“荒蕪國新主剛上任,聽說鬼頭國大勢已去,便急匆匆地去攻打人家,已經打到了鬼頭國中央。”
“奈何商品王後凶猛血腥,眼看就要轉勝為敗。公卿臭看不下去了,便下界幫助荒蕪國,和商品王後打了一場。”
這件事一出,就轟動了所有人,更是坐實了公卿臭此人自私自利、好戰好鬥、手段血腥、沒有人性的謠言。
罵他的世人可不少,說他不配為神,更不配當天庭第一真武神。
畢竟在跟鬼頭國一戰時,他的確是殺了不少世人。
北方雨師又說:“由於商品王後剛化成大鬼,兩人不相上下,才保得剩下的荒蕪國生人安全離開鬼頭國。”
但後來,荒蕪國就消失了,消失得莫名其妙。
聽到這,天憐衣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九百年前,南方雨師下界探查,一是真的探查,二是在尋找荒蕪國。”
“最終他在三裂區找到了荒蕪國,對嗎?”
北方雨師點頭,說:“對。他在三裂區找到了自己的國家。”
“可自己庇佑了南方這麼多年,降雨了這麼多年,自己國家的百姓依然缺水,還隻能在乾旱地區生存。”
“他心痛,想要以神之力改善荒蕪國的生存環境,至少是能給他們一個跟其他地方一樣的水資源。”
誰知,心動一刹,揮扇降雨,淹死了自己國家的百姓。
這件事自然也驚動了荒蕪國太子殿下公卿臭,他立即下界,發誓要親自殺死南方雨師。
但甚好,北方雨師和大話自信仙及時到來,阻止了公卿臭。
暫時保住了他的命,兩人這才成為了仇家。
天憐衣看向大話自信仙,說:“看來大話自信仙並沒有說謊啊。那晚還真有第四個人在場。那個男子就是公卿臭。”
大話自信仙很痛苦地點頭,說:“嗯,就是他。”
天憐衣看向魏有禮,問北方雨師:“那魏公子他為何說是南方雨師和公卿臭狼狽為奸?”
北方雨師沉默了,搖頭,說:“這件事我不清楚,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
北方雨師自行猜測:“可能其中有什麼誤會吧,或許是造謠。”
魏有禮的耳朵也不是聾的,一聽到北方雨師說是誤會,是造謠,立即就折過來。
氣勢洶洶,似乎下一秒就開打了:“你個臭氣熏天的狗屎,你有什麼證據說是造謠?是誤會?”
“你要是真能拿出真相,來說是造謠,就拿來砸在我臉上啊。”
“來砸啊,你有嗎?你根本就沒有,你有的隻是有這把破扇子和屎!”
天憐衣見他們又要吵起來了,立即就站起來阻止,好說歹說地勸:“哎哎哎,魏有禮,你消消氣,消消氣。”
北方雨師也不甘示弱,反問:“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南方雨師和公卿臭是仇家,是不合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狼狽為奸?”
“這不是造謠是什麼?這不是誤會是什麼?”
魏有禮直言,大吼:“我今天就大聲地告訴你,這不是一場誤會,更不是一場造謠!”
魏有禮紅眼大吼:“我未婚妻身上的傷,就是被他送給天憐衣的那把低下的賤劍,一劍一劍劃開的!”
“這個沒人性的策略,是南方雨師幫他出的!”
幾人震驚,但更震驚的,是接下來的話。
魏有禮坐在了北方雨師的對麵,兩人大眼瞪小眼。
氣得魏有禮將扇子打開,扇了扇。
可見扇子兩麵,分彆寫有“祖德流芳”和“文明公子”字樣。
奈何一想到關於他們的事情,瞬間被氣得不行,又合了扇子,將其放在桌子上。
說:“請你豎起耳朵好好聽。”
北方雨師也不服氣,說:“好啊,你說,要真是汙蔑,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魏有禮:“九百年前,在遇到館主大人之前,我和未婚妻不過是來遊山玩水的。”
“西部風情萬種,我的未婚妻很稀罕,於是就來了。”
一來,卻沒想到,他的未婚妻被一個軍隊給綁架了。
那時,他很痛恨自己,作為一個書生,不會武功。
要不然,定能護下自己未婚妻了。
他哭著找了很久,發現自己的未婚妻被綁去一個軍營。
被綁來的女子和男子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長得漂亮。
女的漂亮,男的也漂亮。
他當時很想去解救自己的未婚妻,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於是寫了一封書信給當今縣的衙門,要衙門出手相助。
可一個縣的衙門,怎麼可能會管得住兩國交戰的軍隊?
他不認輸,於是又去找其他救兵。
這裡太偏僻了,根本就沒有救兵。
兩國之間的戰爭,也不是他說想要叫停就真的能叫停的。
他一直不放棄,就在兩國要開戰之時,他看見有一個人從天而降,將另一個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那個人,就是公卿臭。
魏有禮諷刺一笑,說:“我真傻,當時還以為他是從天而降的救命英雄。”
那個被他短暫視為救命英雄的人,最終是打贏了綁走自己未婚妻軍隊。
在他以為自己未婚妻得以解救出來時,更血腥的時刻發生了。
戰敗的軍隊拿出最後的盾牌,說他們手裡有一些荒蕪國的女人和男人。
他們要是同意和解,就放,不同意就殺死。
魏有禮以為公卿臭身為天庭第一真武神,他會慈悲猶豫一番。
可他看見的,是公卿臭不留半點機會地提劍殺之。
還是他親自上陣殺死的,一刀兩刀割劃。
在血液四濺,在一片哀嚎聲中,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戰後,荒蕪國的軍隊離開了。
他一邊哭,一邊去死人堆裡找到自己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啊,下場很慘,美麗的臉蛋被劃花了,身體全是傷口,血流不止。
當晚,他就找到了一個山洞。
聽說這附近有僧人避世,他去請求人來醫治,可人家不會。
後來,天憐衣踏進山洞裡,才救下了他的未婚妻。
魏有禮一笑,說:“你們知道堂堂天庭第一真武神的公卿臭,荒蕪國一千多年前的太子殿下,在九百多年前,在那場戰場裡,他有多血腥,有多無情,有多冷漠,有多變態,有多無德嗎?”
魏有禮笑了,流淚地笑了:“告訴你們,公卿臭狠得人儘皆知。”
“在那場戰場裡,他就是拿著這把劍,一刀一刀地劃開每一個被綁來的男子女子。”
“但凡是個女子的,他就專門劃花人家的臉,是男的,就更顯出他的變態了。”
在戰場上,為了軍功。
隻要是自己殺死的人,就用長劍將對方的耳朵割下來,串好,便算是自己殺的。
即使他是曾經的荒蕪國太子殿下,更是天庭第一真武神,按理說他不需要割下敵人的耳朵來證明自己的厲害,自己的無敵。
可他就是喜歡這樣證明自己。
但他太變態了,他割下的從來都不是彆人的耳朵,而是彆人的命根子。
那些人死在他手裡,已經很冤屈了。
在死之前,竟然還變成了太監!
天憐衣聽到這,她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用了幾百年的長劍,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魏有禮又笑了,問:“你們知道沮喪水鬼和掃興水鬼,為何要稱這把劍,叫做這世上最低賤的劍嗎?”
天憐衣頓頓,沒說話。
大家都沉默了。
天憐衣說:“因為在河裡的沮喪水鬼和掃興鬼水,都是這把劍下的亡者。”
魏有禮直言,說:“對,你猜對了。可你們還知道嗎?這條河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沮喪水鬼和掃興水鬼?”
方才,他們的設想是,南方雨師降雨淹死三裂區,水溢出來,衝出了很多屍體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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