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這裡,你沒搞錯吧?”
宋詞看著寂靜的病房,向著身旁的小蝴蝶詢問。
小蝴蝶搖了搖頭。
“就是這裡,上次我和黎久長一起來過。”小蝴蝶道。
如此說來,應該不會錯了。
作為行者,有對地形和方向辨彆的天賦加成,隻要來過一次,就不可能會搞錯。
“你跟我來。”
小蝴蝶拉著宋詞一路往前。
宋詞打量四周,不愧是大城市,醫院環境要比江州市好很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黎久長的家裡條件比較好,住的是高檔病房。
小蝴蝶拉著宋詞,走進一間叫15a的病房。
整個病房,完全就是住家模式,除了沒有廚房,該有的全都有,布置得相當奢華。
宋詞跟隨小蝴蝶,走進病房內,卻見一個女人鼻子插著管子,手臂上還掛著水,靜靜躺在病床上。
旁邊一個男人,正在整理床頭的物品。
“他是黎久長的爸爸。”
“他們不是離婚了嗎?”宋詞有些詫異地道。
可是迎上來的卻是小蝴蝶一臉茫然的眼神。
“好吧,這問題不該問你。”
宋詞走向床邊,仔細觀察黎久長母親的狀況,但是很顯然,他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畢竟他不是醫生,即便是醫生,恐怕隻憑借一雙眼睛,也很難判斷出病人的狀況。
“黎久長媽媽,伱好呀,我是小蝴蝶,你還記得我嗎?黎久長讓我跟你說,他很愛你,讓你不要和爸爸生氣,他不怪你……”
小蝴蝶趴在黎久長母親的枕邊,小聲嘀嘀咕咕,這些都是黎久長想要和母親所說的話語。
“小傻瓜,她現在可聽不見你說些什麼。”
宋詞拍拍她的小腦袋道。
小蝴蝶現在是詭的狀態,她不現身的情況下,彆說聽見她說話,看都看不見她。
其實不隻是她,宋詞站在病床前,一直在旁邊忙碌的黎久長父親同樣對他視若無睹。
這自然是因為宋詞使用了【寸光陰】,徹底屏蔽了他的存在感。
“黎久長有想對他爸爸說的話嗎?”宋詞問道。
小蝴蝶點了點頭。
“你跟我來。”
宋詞拉著小蝴蝶,走到病房門後,從手腕上接下一串護符遞給她,接著又收起了【寸光陰】。
小蝴蝶很熟練地把護符戴在了手腕上,於是她的身影立刻顯現了出來。
這邊的動靜,一下子就引起了屋內黎久長父親的注意。
“是誰啊?”他問道。
說著直接走了出來,然後一眼就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
“你們是?”他有些疑惑。
宋詞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低頭看向了小蝴蝶。
小蝴蝶有點膽怯,但注意到宋詞的目光後,仿佛又給了她十足的勇氣。
她向前一步,小聲道:“黎久長爸爸好。”
黎久長父親聞言很顯然愣了一下,然後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小蝴蝶。
“你好,你是黎久長的朋友嗎?”
小蝴蝶點了點頭道:“我是唐蝶。”
“你好,不知你來此有什麼事嗎?”
黎久長父親臉上隱隱有些悲切之意,看到眼前的小姑娘,他又想起去世的兒子,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同時心中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應該以前兒子跟他說過,所以一時間也並未在意,發現不妥之處。
“黎久長爸爸,黎久長有些話想要我跟你說。”
“哦,是嗎?他想讓你跟我說些什麼?”黎久長的父親輕聲問道。
他隻當是兒子生前拜托眼前的小姑娘,小孩子嘛,就是如此天真可愛。
“黎久長說,你不要和媽媽吵架,讓你們不要離婚,他喜歡爸爸,也喜歡媽媽,他希望一家人要快快樂樂的。”
“他這個都跟你說了呀,你們一定是很好的朋友。”黎久長的父親有些感慨地道。
然後道:“你們要不要進來坐坐。”
他覺得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是個事,畢竟人家來看望病人,禮貌上來說總不能讓彆人病房都不進。
“我還沒說完呢。”小蝴蝶小聲繼續道。
“好,那你繼續說。”黎久長的父親笑著說道。
接著又抬頭向宋詞道:“你女兒真可愛。”
宋詞微微笑了笑,並未做過多解釋。
黎久長和他父親長得非常相似,可以說父子倆共用一張臉,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憨厚感。
唯一不同的就是黎久長的父親要稍微胖一些,雙眸神光奕奕,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人物。
“黎久長還說,他的死,隻是個意外,他並不怪媽媽,讓你也不要怪他媽媽?要照顧好她,她說媽媽很可憐,她現在隻有你……”
小蝴蝶說著眼睛微微有些紅了。
可是黎久長的父親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你這孩子,瞎說些什麼呢?”他臉色有些難看。
說罷他把目光看向宋詞,意思很明顯,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
這些話,很顯然不可能是活著的時候告訴對方的,難道死了後還能告訴她不成?
可是當他的目光迎上宋詞的目光之時,心中卻微微一寒,隻見對方雙眸似乎閃動星芒,有著無形的威嚴,讓他張口想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裡,低沉喃喃卻怎麼也張不了口。
“進去說。”宋詞道。
“好,好的。”
黎久長的父親聞言,下意識地答應,可答應之後,心中覺得無比古怪,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不過此時宋詞已經拉著小蝴蝶進入屋內,再說其他,也是無用。
“你不是還有話想要對黎久長媽媽說嗎?你去跟她說罷。”宋詞低頭向小蝴蝶地道。
“好。”
小蝴蝶答應一聲,再次走向黎久長母親的床頭。
黎久長父親感覺此事實在是過於詭異,有心伸手想要阻攔,卻被宋詞直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他立刻全身動彈不得。
“先讓她把你兒子拜托的事情都做完,然後我再跟你解釋。”宋詞道。
“好,好的。”
黎久長答應得很乾脆。
他不是沒有試著反抗,可是任他如何用勁,整個人都如同被頂在原地一般,明明沒感到任何負重之感,卻連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黎久長媽媽,你好呀,我是小蝴蝶,你還記不記得我,你以前還給我買過薯片,黎久長過生日的時候,我還去你們家吃過蛋糕……”
當小蝴蝶說到這裡的時候,黎久長終於想起來了。
兒子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邀請幾個好朋友一起,而唐蝶過去正是過去兒子邀請的人之一。
怪不得聽到這個名字,他隱隱有種熟悉之感,唐蝶去世的時候,兒子還難過了很多,他還開解過兒子,另外唐蝶的事情,也成為各位媽媽的反麵教材,妻子在自己麵前同樣提過,一定要看好孩子,不能讓他獨自外出等等。
“你是唐蝶?你是唐胄從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