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辰玥越看越心驚。
她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身倒底經曆過什麼,竟然成為了一個這樣的人。
從聊天記錄裡可以了解到,原身已經十八歲了,現在還是名大學生,學的專業是導演。在大學附近有屬於她自己的房子,平常應該就單獨住在那處房子裡。剛才走的男人叫秦相,是當今人氣炙熱的一名男歌手,原身喜歡他喜歡到發狂的地步,主動加他好友,砸錢給他買車買名表。秦相從最初的愛搭不理到後來竟答應做她的男朋友。
今天的確是秦相的生日,原身打算在這個特彆的日子裡把自己交付與他。
這個秦相自從答應做原身的男朋友之後,就各種蠱惑她,甚至幫她請到了律師,讓她在某個特彆的日子裡,將爺爺留給她的遺產從爸爸手裡接手過來。
原身忐忑地表示自己不會經商,龐大的樊氏集團是她駕馭不了的,再有就是擔心父親生氣。樊氏集團對她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在父親眼裡,那是他多少年的心血。
秦相極儘蠱惑之本事,表示一切有他在,讓她一定要把所有財產要過來,以慰爺爺在天之靈,爺爺要給她,她必須要,不要,便是對爺爺的不孝。
遊說得久了,原身漸漸動搖,同意律師來跟自己接觸。
樊辰玥看了原身與律師的聊天記錄,除了要把財產從父親手裡接管過來之外,竟然還有一件性騷擾案。
令她瞳孔震驚的是,原身所要控告的對象,竟然是,丁鑫!
怎麼能是丁鑫?
樊辰玥百思不得其解,照聊天記錄的內容來看,性騷擾案已經遞交了起訴書,樊辰玥直看得一個頭兩個大。
原身與樊霧的聊天記錄則乏善可陳。
通常是樊霧關心地問她想要什麼,有沒有什麼需要爸爸做的,原身很直接,不是要錢就是要物,樊霧是有求必應。
而金晴對女兒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批評多誇讚少,動轍便是說教,讓她注意衣著,讓她注意說話的方式,讓她好好讀書,讓她不要跟那些社會上的混子交往等等。
原身基本就是兩個字:好的。
有父母的關愛,有優越的家庭條件,隻是因為追星過度,讓電視屏幕上的明星成為她生活中的男友,導致原身很多的觀念發生了變化,竟然籌謀著要回樊氏集團,另找人進行管理。
樊辰玥連續看了幾個小時,直看得頭昏眼花,才猛地將手機往旁邊一扔,頭疼欲裂地倒向床上。
這件事情,是不是她也需要負有一定的責任?
這本書原本的結局是樊家一家三口幸福無比地生活在一起,就因為她提早讓所有人知道了原身的身份,讓一切變得有所不同。
好好的孩子,怎麼就長歪了?
長相蠻清秀的一個女孩,把頭發染成火紅的顏色,旁邊沙發上的裙子,那叫一個短,上邊露著鎖骨,下麵齊臀,布料算是省到家了。
躺了一會兒,樊辰玥煩燥地坐起來。
住在酒店裡不是個辦法,可她現在連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用手摁著額頭,自言自語:“不對,我知道家在哪裡。”
十二年前的那個家,她隱約還記得。
隻是不知道他們搬家了沒有。
她下床,撈起沙發上的裙子和內衣,表情嫌棄地穿上了身。
嫌棄歸嫌棄,但眼前也沒有彆的衣服,她總不能光著出去。
穿好衣服、靴子,玥玥抓起桌上的包和鑰匙。
她看過了,包裡有幾百塊現金和好多卡。
她最後審視了下自己的妝容,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來到一樓,她將房卡遞給前台小姑娘,語氣淡淡地說道:“結賬。”
前台小姑娘雙手接過房卡,禮貌客氣地說道:“樊小姐,房費共計5980元,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我的天,竟然這麼貴的。
樊辰玥低頭,拉開包包拉鏈,從裡麵隨便抽出一張卡,說道:“刷卡吧。”
小姑娘把卡接過去,刷了一下之後,將POS機遞出來,“請您輸入密碼。”
密碼?
原身設定的密碼,她哪知道?
她閉了下眼,輸入原身的生日,POS機上提示密碼錯誤。
樊辰玥蹙眉,還能是什麼數字?
她嘗試著輸入樊霧的生日,還是不對。
她不敢再輸了,卡一旦被鎖定,還要去解鎖什麼的,太麻煩。
可眼下深更半夜的,她沒錢結賬能怎麼辦?
前台小姑娘微笑看著她。
樊辰玥從POS機上抽出自己的卡,輕輕一晃:“稍等。”
她走向大廳裡的沙發,一屁股坐上去。
得找個人來幫她結賬。
裙子太短,她剛一坐下便察覺到有走光的風險,她表情嫌惡地站起來,皺著眉頭從包裡掏出手機,滑到聯係人一欄。
淩晨兩點,打擾父母不太好,這電話要是打過去,估計會嚇到他們。
要不然繼續回房間待到天亮?
纖細的手指上下滑動中,她目光定在了一個名字上麵。
丁鑫。
她上次穿來的時候,一有麻煩就喜歡找他,而他,不管多忙,每次都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也不知道原身和丁鑫之間發生了什麼,竟然鬨到要對簿公堂的地步。
樊辰玥盯著這個名字,表情猶豫。
停了一會兒,她輕抬手指,將電話給撥了出去。
手機放到耳邊,可以清晰地聽到一聲接一聲的等待音。
淩晨兩點,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應該在夢鄉裡。
“有事?”一道低啞暗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樊辰玥麵對陌生的聲音微微愣了下,時隔十二年,有太多的東西都發生了改變。
丁鑫的聲音低沉而成熟。
也是啊,算算年齡,他現在應該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子了。
樊辰玥頓了下,“你好。”
對麵短暫地沉默了下,“說事。”
語氣中透著絲冷漠。
樊辰玥意識到自己這個電話打得有些唐突了,因為性騷擾案要對簿公堂的男人,怎麼可以來幫她結賬?
她呼了口氣,“我忘了銀.行.卡密碼,想找個人來幫忙結賬。抱歉,打擾你休息了。”
她這麼說是為了解釋下自己打電話的起因,說完後,她頓住,想等他說句話再掛斷。
但對麵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