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師哥嗎?”
傅岑聽著對麵陰森恐怖的聲音,喉結滾動了下:“是我,我、到家了。”
“好,師哥早些休息。”
“等、等下。”傅岑喊住對方,看了眼沈梧風,沈梧風朝他點頭,傅岑組織著措辭,詢問道,“你認識曹葛嗎?”
學徒搖頭,想起在通話,對方看不到,便說道:“僅僅隻是聽說過,並不認識,怎麼了?”
傅岑又問:“那你認識舒記笙嗎?”
這個名字一出,對麵沉默了瞬,很自然地回答:“不認識,是上次來給向老送藥酒那位嗎?”
“嗯。”傅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曹葛給他的電話居然正好是學徒的號碼,而學徒又說不認識他倆。
學徒道:“沒有彆的事的話,那我就先掛了。”
“好。”
掛斷電話,傅岑攥著手機,還是覺得奇怪,渾身都似乎冒著股陰冷的寒氣,沈思故抱住傅岑一隻胳膊,軟乎乎道:“粑粑彆怕,今晚窩和奧特曼一起保護泥。”
傅岑很感動,但是傅岑依然怕。
主要是有沈梧風所說的玄學事件在先,這會兒傅岑遇到奇怪的事,都老是忍不住往玄學上想。
沈梧風看出傅岑確實害怕,便道:“今晚我能陪你們一起睡嗎?”
沈思故狐疑:“父親,你又發燒了嗎?”
沈梧風麵不改色:“嗯。”
沈思故看著健康得很的父親,最後隻能將目光投向傅岑:“粑粑,父親發燒了嗎?”
傅岑:“......他、發燒了。”
沈思故:“?”
是誰爽到了,是沈梧風勾起的嘴角,是他爽到了。
由於車上小崽崽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十足,傅岑抱著他去洗完澡,躺在床上,小崽崽都還沒有一點睡意。
這晚彆墅裡的所有燈都開著,就連整個莊園都亮著路燈和暖色小燈串,從落地窗一眼望去金碧輝煌的,不過由於傅岑害怕,看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要將窗簾拉上。
可他自己不敢拉,便慫恿小崽崽:“崽,你覺得這個窗簾,它是不是合上更好看啊?”
沈思故寵溺地看了眼爸爸,配合點頭:“嗯,那窩去拉上叭。”
小崽崽爬下床,蹬著小拖鞋將窗簾拽在了一起,檢查了下沒有露出一點外麵的景象,不會有東西趴在縫隙往裡偷看爸爸,這才重新回到床上,拍了拍傅岑的心口:“好啦好啦,合上了。”
傅岑嘴硬:“我隻是覺得拉上更好看。”
說罷安詳地閉上眼,挺過今晚,明天他又是個堅強爸爸。
沈梧風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洗完澡,端著牛奶過來,一人遞給一杯,等他們喝完收了杯子,片刻後再次回來,發現沈思故旁邊留了空位,傅岑睡在另一邊。
他想也沒想,繞到傅岑那邊,挨著傅岑躺下。
沈思故噌地一下坐了起來:“父親,我這邊空著,爸爸
那邊沒有位置了。”
沈梧風不管,他就要挨著傅岑睡,並且冠冕堂皇道:“我生病了,你體質太差,挨著你睡會傳染給你。”
沈思故握緊了小拳頭。
騙小孩呢,發燒還能傳染的?!
他隻是五歲,他又不是傻!
傅岑給沈梧風讓了讓位置,沈思故不情不願,也往旁邊挪了挪,於是又變成傅岑睡中間的陣容。
雖然很有安全感,但......傅岑感受到被窩下,沈梧風搭在他腰上的手臂,以及沈思故貼上來的小身體,但就是挺熱的。
片刻後,傅岑說道:“把燈關了吧,留一盞小夜燈就好。”
沈梧風便起來關了燈,將小夜燈的亮度調到最大,儘量能給傅岑光源,又不會太刺眼影響睡眠。
可是關了燈,傅岑也怎麼也睡不著,睡過一覺的小崽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動彈,還纏著傅岑要聽童話故事。
傅岑這會兒沒有心力給小崽崽講故事,就撐著身體趴在沈梧風身上,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平板。
剛剛已經叫沈梧風幫忙關燈了,這會兒傅岑是覺得再叫他幫忙拿東西,不太好,所以決定自己去拿,卻不想手不小心摁到沈梧風胸口,他連忙收手,反而失去支撐猛地撲沈梧風身上。
聽到動靜的小崽崽抬頭看來:“粑粑?”
“沒、沒事。”夜色掩映住了傅岑紅彤彤的臉,拿到平板後他快速抽身縮了回去,給沈思故調了幼兒頻道,讓小崽崽自己拿著看。
沈思故不想看這個,又自己換成了動物世界紀錄片。
沒一會兒,睡不著的傅岑也將腦袋湊了過去,一起看,怕冷落了沈梧風,他將平板拿到中間,這樣是沈梧風也能看見屏幕。
一家三口窩在被窩裡,沈梧風接過傅岑手裡的平板,將他的手臂塞被窩裡,蓋嚴實隻露出腦袋。
動物世界的講解男音驅散了傅岑心裡的害怕,逐漸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就徹底睡著了。
沈思故發現爸爸睡著後,小聲道:“父親,我也不想看了,可以關掉了。”
沈梧風應了聲,將平板關掉放在床頭,動作很輕地讓傅岑睡下去,全程也沒弄醒傅岑。
沈思故在被窩裡,挪動著朝傅岑靠過去,卻碰到了父親攬在爸爸腰上的手臂,他困極了,扒拉了下沒扒拉開,就將小手改靠著傅岑的胸口,一閉眼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傅岑從被窩裡爬起來,條件發射去叫沈思故起床,要遲到了。
沈思故縮在被窩裡道:“粑粑,今天素星期六,不用上學。”
傅岑打了個哈欠,倒頭又睡了過去。
沈梧風已經將辦公區域換到了傅岑臥房的書桌,聽到動靜視線從電腦屏幕挪開,移向傅岑,片刻後,才又收回視線,喝了口濃縮咖啡,繼續處理文件。
到了十點,太陽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屋內,但由於隔光效果太好,屋內依舊顯得十分暗沉,小崽崽已經睡不著爬了起來,給自己穿上
衣服,噔噔噔跑下樓,去看他前段時間孵化的雞蛋。
沈梧風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又十分鐘過去了,他走到床邊溫聲喚傅岑:“該起來吃早飯了。”
傅岑翻了個身,拉過被子把腦袋遮住,抗拒起床的意願十分強烈。
沈梧風將被子重新拉下去,看著傅岑睡得潮紅的臉頰,嗓音微啞地道:“再不起,我就親你了。”
傅岑眼睫顫了顫,倔強地不肯睜開。
緊接著,就感覺到濕熱的親吻落在臉龐上,傅岑沒控製住,猛地睜開眼,正對上沈梧風含著笑意的黑眸。
“醒了?”
傅岑的臉肉眼可見漲紅,沈梧風坐直身,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般,情緒穩定道:“早餐在桌上,今天可以休息下,不用去健身。”
其實沈梧風早就知道傅岑健身時偷懶,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並不舍得強求傅岑去做什麼事。
傅岑避開視線,小聲道:“好。”
刷牙洗臉時,傅岑手指碰了下被親的地方,晃了晃腦袋,一把撲著水將臉洗了,出去時沈梧風已經沒在房間,傅岑鬆了口氣,去樓下吃早餐。
沈思故這會兒趴在雞蛋的孵化小窩前,看到傅岑下來,激動地喊道:“粑粑,小雞要破殼了!”
傅岑也湊過去一起看,果然看到有個嫩黃的小尖喙在裡麵啄著蛋殼,並且已經破開了一個小洞。
“哇——”
見證新生命誕生的父子倆,齊齊發出一聲驚歎。
蛋殼裡的小雞被嚇到,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啄。
王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說道:“還得啄好一會兒呢,小少爺、夫人先吃早餐吧。”
沈思故乖乖跑去拿著包子豆漿啃,但啃了幾口又趴了回去,傅岑倒是老老實實坐在桌子前吃飯,一邊吃一邊刷手機。
他是從程華給他發的通訊消息,得知櫞木的粉絲居然和傅岑粉絲打出圈,並且大家都在懷疑櫞木是傅岑替筆這件事。
傅岑本人看到這個消息時,是挺尷尬的。
不好意思,兩個都是他。
程華對他道:[這種事越早澄清越好,我工作室分析了話題熱度,熱度是突然上去的,應該是有人在故意搞你。]
今天一早,沈梧風也在處理這件事,熱搜上一次撤一次,買熱搜的人眼看比不過財力,又開始將陣地轉移去了匿名論壇。
這種論壇的瀏覽者一般都十分相信匿名爆料,從不信澄清,暫時還沒清繳這種地方的方法,沈梧風便簡單粗暴地,讓公關部檢測到哪個論壇討論,就直接將哪個論壇端了。
傅岑不想爆出自己的小號,沈梧風就願意去維護他的小秘密。
所以傅岑玩手機時,幾乎從來都看不到有關自己的負麵消息,這次的事也是從程華口中得知。
沒有那麼麻煩,傅岑對著自己,拍了張自拍,發到櫞木的賬號上。
跟大家說明,當初為了賺錢,才開的櫞木號接稿,之後
發生一些事,便暫停了接稿,開始走專業畫手路線。
微博一發出,大量評論蹭蹭蹭冒出來:
[木寶當時發生什麼了,很缺錢嗎?]
[我現在一時不知道該叫木寶還是岑寶,看到這條微博時,我整個人先是懵的,然後反應過來後狂喜,喜歡的兩個人是同一人,是什麼幸運的事。]
[其實早就有很多蛛絲馬跡啦,隻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岑岑剛畫完天空之境,木寶發博時就拍了張天空,就是在暗示吧。]
[隻要不是替筆我就放心了,那些營銷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櫞木在名氣最高的時候停筆,是去給傅岑當替筆所以不能再以自己的名義畫畫,嚇得我最近好幾天都睡不著。]
[所以耀星是不是又要發律師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