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人心……”
“妖言惑眾……”
“野心叵測……”
在上稟藺宥的文書中,他為了“描繪”李雲逸的形象可謂是絞儘腦汁,無所不用其極,把陰謀論推演到了極致,向藺宥清楚而鄭重的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於良等人已經開始信賴李雲逸,並且頗有唯首是瞻的架勢,此情對我巫族,定是危險!”
“如今他們根基已成,我巫族未來可期,為了以免風險,還請吾王將他們調離南楚……”
譚揚對李雲逸的心思或許遭人詬病,但是在對於良等人未來這件事上,可以說,他是儘心儘力,著實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極致,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也是太聖之前看到上麵的回應後,麵色複雜的原因。
但是,不管譚揚怎麼朝李雲逸潑臟水,把他渲染的就像是一個陰險狡詐的魔王一般,最終,藺宥卻還是給他回了一個令他難以接受的答案。
拒絕了!
藺宥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讓譚揚如何能平靜?
“證據?!”
“他李雲逸居心叵測,掩藏極深,難道你就不怕等你我找到證據,一切已經為時已晚麼!”
顯然,太聖這番話並不能完全說服他。譚揚雙目赤紅,怒目而斥,低沉的咆哮就像是道道驚雷,若不是太聖早就出手穩固虛空,怕是隻是譚揚的這怒斥就足以把大半個楚京城驚醒,如臨大敵。
太聖眉頭微皺,似乎對譚揚的這話很是不滿。
“譚長老的意思是,認為我王意誌有誤?”
譚揚聞言雙目一瞪,更加憤怒了。
“你休要拿吾王壓我!”
“他固然是我巫族之王,但彆忘了,他有今天,也有老夫的功勞!當年若不是我……”
譚揚顯然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正要奮力抵抗,突然,太聖臉色猛地一沉,
“是!”
“若不是當年長老視死如歸,祭出本源之力助吾王破境,他恐怕難以成就王者之位。但這並不意味著,您就可以借此大做文章,更質疑吾王決定!”
“王令既出,概不撤回!此乃我巫族立族之本,更是我巫族是為一體的關鍵!”
“譚長老,莫不是要抗命不成?!”
轟!
太聖嚴肅的話語如雷貫耳,看著對方銳芒閃爍的雙眸,譚揚心頭立刻咯噔一下,衝動儘褪的同時,心裡原本聽到藺宥拒絕自己,本想帶著於良等人強行離開的想法更是瞬間煙消雲散。
他不敢!
是的。
太聖說的沒錯,王令一出,概不撤回,這是他巫族的傳統,更是立足於世的根本,沒有人能夠撼動這一鐵律。哪怕,他是整個巫族最富盛名的長老,可一旦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即便是以往與他,與幽魂族最為親近的巫族長老,恐怕都不會站在他這邊。
借用李雲逸一句話來說,巫王王令,就是整個巫族的紅線,任何人不得逾越!
而就在太聖帶來這兩封信件的時候,他和於良等人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他要離開。
於良等人,卻要留下!
不甘麼?
譚揚當然不甘,從他赤紅如血的眼眸裡就能看得出來,他此時何等的瘋狂,雙拳緊握,骨節沒有半點血色。
這時,太聖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重了,看著欲要瘋狂的譚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譚長老,您這又是何必呢?”
“若是他李雲逸真對我巫族包藏禍心,並且有證據證明,哪怕隻是一絲,我定然願意站在長老這邊,向吾王提出附議。”
“但……迄今為止,他為我巫族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為我巫族著想?”
“甚至若不是他,於良他們……”
太聖想要以事實為根據,繼續勸說,可是當他看到,譚揚眼底的瘋狂之色越發強烈,終於停住了,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也罷。”
“我知道長老對李雲逸有意見。並且,長老所擔心的,太聖雖然不信,但日後也定會嚴格監管,以免這種可能發生。”
“我隻想說一句,譚長老,您對李雲逸的偏見實在是太大了。若他真的對我巫族包藏禍心,又豈會將剔除魔意的方法交於我等?”
太聖也被李雲逸收買了?!
太聖想的沒錯,此時譚揚心裡充斥的滿滿都是對李雲逸的偏見和怒火,尤其是太聖的說情,更是半句話都聽不進去。
直到。
剔除魔意的方法?
譚揚眼瞳一凝,看著太聖手腕一翻,一枚晶石朝自己飄來。
做完這些後,太聖似乎也放棄了,搖了搖頭。
“話已至此,請譚長老好自為之吧……”
說著,太聖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直接離開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再留下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譚揚離開已成定局。
而就在轉身離開的一瞬間,太聖竟然感到了一抹莫名的輕鬆。
“走了……”
“也好。”
回想譚揚來到楚京之後的所作所為,尤其是今天白天的舉動,太聖忍不住再次搖頭,拋卻雜念,遁入虛空。
而另外一邊,當譚揚看著出現眼前的晶石,心頭怒火湧動,第一反應就是一巴掌把它拍碎。
剔除魔意的辦法?
李雲逸會有這份好心?!
他心裡滿滿都是對李雲逸的偏見,和即將被迫離去的命運,當然不願相信太聖的話。可就在他欲要出手的瞬間,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眼底深處一抹精芒閃過的同時,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任由那晶石飛到自己身前。
一雙眼眸,瞬間陰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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