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嚴鴻暉坐到江璽旁邊,兩人說了起來。俞建榮盯著俞晚舟說道,“我聽你哥說,你最近去參加了什麼全國高中生什麼競賽來著?”
“是有這麼一回事。”俞晚舟的手放在大腿上,一直摩擦著。儘管俞建榮已顯老態,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還是對自己的這個父親很害怕的。
那可是自己的父親,他能不害怕嗎?
“剛才你姐姐說京城大學也想讓你去讀書,怎麼不去京城大學,非要在渝城大學?”
“爸。”俞晚舟頗為無語的說道,“我之前已經和哥哥、姐姐說清楚了,不去京城大學是因為我覺得現階段,渝城大學對我來說更好一些。”
“因為能在放假的時候去你哥、你姐家裡住?”
“不是這個。”俞晚舟搖著頭說道,“我在渝城大學可以研究課題,但是在京城大學讀碩士之前,是不可能會讓我研究課題的。”
“要我說還是京大好一些。”
“爸。”俞晚容溫柔的說道,“您就彆提這事了,小舟有自己的想法。小舟比你懂。”
“比我懂。”俞建榮冷哼著說道,“京城大學多好的機會啊,他還不去。”
“小舟啊,以後是要搞研究的,這最重要的就是跟對導師。渝城大學雖然沒有京大這麼好,但小舟的導師好啊,我查了一下,可是華國出名的數學家。”俞晚容開始忽悠俞建榮,聽俞晚容這麼一說,俞建榮也就不在多少什麼話了。
俞晚容說得沒錯,他也就是看中京城大學的名氣很大。將來俞晚舟從大學出來,應該比渝城大學好就業。他也就隻能想到這些事情,至於什麼研究之類的。他是根本就不懂的,俞晚舟又趁熱打鐵的說道,“爸,您說去京大那也得是我大學畢業之後就出來工作,去京大那還差不多。京大的畢業證確實要比渝城大學的畢業證值錢,但我還想要繼續讀碩士和博士。”
“學士在什麼地方就讀並不重要,重要的碩士和博士會在什麼地方就讀。”他不準備現在給自己的父母說打算出國留學的事情,這件事,還沒有定論。現在說也沒有用,就算是將來能夠出國留學,不是特彆好的國外大學,他也是沒有必要去的。
倒不如就在國內讀碩士和博士,當然像是普林斯頓或者是斯坦福,又或是劍橋、牛津這樣的大學發邀請函來,他不去那才是怪事。
吃完飯之後,苗玉翠又和老人聊了一會兒,這才讓俞晚舟和嚴鴻暉把老人給送回家。外麵的天色早已是漆黑一片。嚴鴻暉拿著手電筒一邊扶著老人,一邊將手電筒的電照在前邊。兩人沒有說話,直到將老人送回家之後,嚴鴻暉將老人扶回臥室,走出來對俞晚舟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俞晚舟自然沒有拒絕,這麼可怕的事情,他怎麼敢拒絕。一個人走這種路,他大概是真的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有嚴鴻暉送他,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俞晚舟看見這些破舊的建築,腦海中老想著以前看過的那些恐怖故事之類的。心裡就特彆的慌張,嚴鴻暉要是不送他。估計俞晚舟一個人是走幾步就會大叫一聲給自己壯膽,到時候整棟樓都是他的聲音。人有一點自己害怕的東西不稀奇,尤其是俞晚舟這樣的人,怕鬼其實挺正常的。雖然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是有鬼這個東西存在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真的會害怕啊。
其實從臥室出來的嚴鴻暉就能夠感覺到俞晚舟有些微微的顫抖,外麵一片漆黑,雖說樓上樓下沒有幾步。但是剛才在上樓的時候,他就看見俞晚舟一臉小心翼翼生怕遇見臟東西的感覺,有些好笑。這樓他走多了,自然習以為常,但是俞晚舟許久也沒有回來,更何況以前這裡人來人往挺熱鬨的。現在整棟樓除了他們和俞家之外,基本上沒有人居住。
樓房都已經空了,俞晚舟害怕他是能夠理解的。
今晚要是不送俞晚舟回去,大概俞晚舟寧願在他家裡住一晚上也不會回去。當然,嚴鴻暉也覺得即便是俞晚舟在他家裡住一晚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畢竟人家剛回家,還是先把人給送回家比較好。
嚴鴻暉說這番話之後,俞晚舟自覺的站在了嚴鴻暉的身後,用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嗓音都有些微弱,“謝,謝謝啊。”
“沒關係,走吧。”嚴鴻暉打開門,俞晚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生怕嚴鴻暉走太快他跟不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黑夜有恐懼還是對這種極為冷清,甚至沒有一絲人氣的環境感覺到害怕。他在渝城和京城的時候,也沒有對黑夜產生這麼大的恐懼感啊。
難不成是因為這裡沒有人居住的關係?
俞晚舟走著走著,生怕嚴鴻暉走不見,拉扯了一下嚴鴻暉的衣服。
嚴鴻暉也沒有說話,悶著頭往樓下走。
“小心點,彆下樓的時候摔倒了。”嚴鴻暉好心提醒俞晚舟一句,晚上沒有燈光,外麵也沒有月光。整個樓梯間就像是一所密閉的黑暗空間似的。
嚴鴻暉手裡的燈光都顯得有些黯淡,俞晚舟拉扯著嚴鴻暉衣服的手,又攥緊不少。
他感覺到了俞晚舟的害怕,也沒有停下,隻是速度又放慢了不少。
“馬上就到了。”來到三樓的時候,俞晚舟舒了一口氣,敲門大聲說道,“媽。”
苗玉翠打開門,看見俞晚舟和嚴鴻暉都站在門外,瞪了俞晚舟一眼,“鴻暉,今天辛苦你了,回家之後好好休息啊。”
“苗阿姨,我先走了。”嚴鴻暉拿著手電筒一股腦地往樓上走。
苗玉翠看著俞晚舟說道,“你這個孩子,怎麼回家還要讓彆人送你?”
“我……害怕。”俞晚舟的臉色有些慘白,估計是真的害怕。苗玉翠也不好說什麼,俞晚容在旁邊幫腔,“小舟也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再說,咱們這棟樓,除了奶奶和嚴鴻暉之外,就隻有咱們家還在住。小舟在京城和渝城哪有這樣的經曆,你們就彆為難小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