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
風四娘的心跳都停滯了一刻,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張濃眉大眼的野性麵容,還有那逆著瀑布衝上懸崖的不屈身形。
楊開泰則一臉懵逼,蕭十一郎的名聲,可是比風四娘差多了。
風四娘雖然行事亦正亦邪,但豪爽明朗,可說是朋友遍天下,但蕭十一郎則形如孤狼,就連認識他的人都不多。
這兩個人怎麼會有交集?
風四娘神色惘然,楊開泰驚疑不定。
但此時風四娘在最前方,楊開泰在中間,誰都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沈璧君的聲音大了一線,然後立刻捂嘴。
連城璧笑嗬嗬的看了前麵兩人一眼,也不再繼續說話。
風四娘騎著馬在前麵繞了一圈,然後又仿若毫無所覺的轉了回來,在討賴河邊找了條渡船,將四人四馬一起擺渡過河。
過了討賴河,就到了嘉峪關。
關內有朝廷的兵丁駐守,但當年中原武林人士和西域流寇的戰場卻不在關內,而是在關內不遠的一處戈壁灘。
戈壁灘、胡楊樹、亂石林、黃沙堆。
陽光照下,一片昏黃。
胡楊樹上還掛著一縷縷的碎布,大風將砂礫吹開,偶爾會露出一抹慘白。
幾年過去,黃沙已經掩埋了當日的血跡,除了樹乾上、石塊上還殘留著一些尚未風化的刀砍劍劈之處,這裡再也看不出戰場的痕跡。
“這裡就是當年的的戰場嗎?”沈璧君環顧四方,渺無人煙。
風四娘點點頭,“我第一次來來嘉峪關的時候,就聽人說起過不久前的那一役,也曾經到這裡看過一眼,但並無所得。”
連城璧走在林間,伸手撫摸旁邊的胡楊樹,手指在樹乾上的劃痕上摸過。
“長刀在劈中樹乾的時候有一個明顯的收力回轉,能看出來長刀前重後輕,這是五虎斷門刀的獨門運勁手法。”連城璧道,“當年在這裡還有五虎斷門刀的傳人?”
“山西彭家和關中武林多有走動,參與關中武林道的事務也很正常。”風四娘道。
連城璧點點頭,又看到一塊在砂石上的刀痕。
“這是直劈而下,並未拖刀。”連城璧順著那刀痕從頭摸到尾,“好長的刀,這是斬馬刀,卻不知這柄隴右天王刀是流寇還是跟著關中武林道一起的?”
“應該是跟著關中武林道一起的,因為隴右天王刀一門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風四娘道。
“四娘幾年不入關,想不到對江湖消息還這麼靈通?”連城璧笑道。
風四娘翻了個白眼,“天王刀一脈就在甘隴,隨便找個人就能打聽到好吧?”
眾人聞言都笑,連城璧又在兩處樹乾上摸到了三處劍痕。
對於這點劍痕,他可是熟悉的很了,“這是天山劍法,還有昆侖劍法,想不到當年一戰,參與的人竟然這麼多。”
“天山和昆侖都在西域,自有守土之責,發生在家門口的事情,他們自然要參與進來。”楊開泰並不覺得奇怪。
天山和昆侖所在的地方其實已經不在朝廷治下,但兩派數百年來卻一向以中原武人自居,傳人也多在中原武林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