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河打量著說話的男玩家, 是刺客打扮, 手上的匕首給人一種古樸的感覺, 但是一個人能把匕首玩到這麼溜,憐河莫名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儘管他笑著,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心思多,遇到一個人就不免多猜測對方的意圖, 但是並不是人人都像他這樣的。比如盾戰士貓耳, 聽到慕期的話, 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他還對他們抱有敵意,結果對方心胸寬廣,他們一問, 人家就說了采花蜜的辦法。
他臉有些紅, 感激地對慕期說了一句:“謝謝,還有之前的事,抱歉了。”
慕期臉上的神情不變:“不客氣, 小事。”
後方的影公會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已經不忍直視。他們自己有個群聊, 現在這個群聊裡非常熱鬨。
黑白色調:這傻孩子,還跟老大道謝呢, 一會兒有他哭的時候。
影子:沒辦法,老大那張臉太有欺騙性,他殺人的時候都是笑的。
鏡夜司:我看出來了, 老大這個套就是對他下的,什麼血厚的人,我看這家夥應該是隊伍裡的第一戰士吧,一會兒肯定是他出去。
果然,印證了鏡夜司的猜測,貓耳和一個會采蜜的玩家就這麼走出去了。憐河心裡有些不確定,讓他小心點,然而心思比較簡單的貓耳已經完全被慕期的笑容征服了,人家這麼好心,能要提防什麼?
於是在他們即將要接觸到飄心草的四秒後,貓耳看到自己被打下一半的血條,有些懵了。他覺得是自己不夠肉,不敢相信剛剛建立的友誼小船就這麼翻了。
憐河早就多了一個心眼,看情況不對,立即在他們麵前豎起一道土牆,大喊:“回來!”
貓耳把采蜜的玩家丟回來,然後自己頂著花瓣衝進隊伍,中途亙古世界的牧師給他回血,否則早死在半路上。
貓耳回來後對上慕期的眼睛,剛要質問,就聽到對方認真地提建議:“我覺得你如果要走全體質加點的戰士,就不要猶豫,如果兼顧了力量和敏捷,會變得四不像。”
這麼誠摯的建議一下子就戳中貓耳之前糾結的地方,他頓時忘記了之前要和慕期說得話,心中的懷疑也通通不見了,更加肯定是自己加點的問題,才導致不夠肉,采蜜失敗。
憐河捂著額頭,歎口氣,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他是看出來了,這個刺客是真黑啊,不說自己能不能讓貓耳相信他被人家坑了,倘若貓耳相信了,又不老老實實合作了,到時候更麻煩,還不如現在這樣。估計對方教訓貓耳也是因為之前的事,不會做得太過分。
理清了思緒,憐河又看向了陳默,沒說話,但是用眼神詢問,現在該告訴我們了吧?
一隻鹿的那本厚厚的書此時已經落到了鏡夜司的手中,這是剛才他借來的,他咳了一聲,說道:“我剛剛翻閱了古籍,發現接近飄心草還有一個更為容易的辦法,這樣吧,你們再去試一下,我看看行不行。”
做戲做全套,從貓耳第一次出去,鏡夜司就把一隻鹿的書借過來做樣子,除了早就看破的憐河,彆人有懷疑卻不能肯定。現在他們要幫忙,那點兒懷疑也打消了。
……
在極限傳說玩家的幫助下,亙古世界成功拿到飄心草的花蜜,兩支隊伍更有凝聚力了。就在他們準備離開,向下一個地方出發的時候,亙古世界在天上巡邏的玩家傳來消息,發現了天之北的隊伍。
亙古世界既然成為了極限傳說的附屬,為了讓極限傳說走得更遠,一點兒也沒有藏私,把他們之前從明日之舟打探的消息毫無隱瞞地和陳默他們說了。
現在來得天之北也是明日之舟派來的炮灰之一,原本商議,亙古世界和天之北的人如果發現極限傳說的蹤跡,要手拉手,把極限傳說乾掉。但是憐河不想做炮灰,所以單飛了,現在和陳默一起商量怎麼坑天之北。
他沒打算留情,因為準確來說,天之北也算是他們的競爭者。
陳默和憐河的想法不謀而合,現在外人不知道亙古世界和極限傳說綁在一起了,所以埋伏不知情的天之北簡直不要太容易,背後插刀總比正麵剛要容易很多。
天之北的隊伍趕到的時候,看到極限傳說和亙古世界成為對峙的局麵,氣氛有些緊張。
貓耳演戲沒什麼天賦,就隻保持自己凶狠的表情,瞪著對麵極限傳說的玩家,堅決不和天之北的人對視,怕戲演砸了。
這對憐河來說倒是沒什麼難處,反而是他的拿手好戲,他立即跑去和天之北能夠說上話的人交涉,說著說著,就率先攻擊了天之北的負責人,然後亙古世界也都轉了身,把準備好的技能都投放在天之北玩家的身上。
天之北的玩家之前隻顧著警惕站在他們對麵的極限傳說的玩家,根本沒有防備身邊的亙古世界會反水,這一下,措手不及。法師這種大範圍高傷的技能,對毫無防備的隊伍來說,簡直就是殺人機器。
幾個法師的疊加大招同時落下,天之北的玩家瞬間就倒下了一大片,還活著的人怒目而視:“亙古世界!”
聲音淒厲,飽含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