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立刻站到陸哲和蘇染身前,張開手臂把兩個人護住。
隨著這聲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慢慢散開的人群,瞬間又聚集回來。
楚漣抬起頭看到陸哲的那一刻,眼睛閃亮。
楚父:“就是他,那段時間老讓我閨女去他家,深更半夜才回來。你說,你對我閨女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
楚母:“校長呢,你們學校縱容男老師帶女學生回家?”
楚漣才恢複了一點活人氣息的臉,驟然溢滿尷尬和羞愧。
衝過來拉住自己丟人現眼的父親和母親:“你們住嘴,不許這麼說陸老師。他是世上最好的老師。”
楚母喊得歇斯底裡:“聽聽,大家聽到沒有。她居然為了一個禽獸老師,罵自己的親爹親媽。我怎麼生你這麼一個白眼狼。他給你灌了什麼迷糊藥,你和他睡了是不是?”
蘇染擰眉,把兜裡的降噪耳機打開,給陸哲戴上:“彆聽。”
楚漣臉色煞白,她不敢看陸哲,努力抬頭,用最後的力氣想和他說對不起,卻看到陸哲一臉厭惡,鄙視著她的爸媽。
楚漣心凍沒了,腦子是空的,耳畔隻有一片尖銳的嗡鳴。
在他眼裡,她的家庭是低俗、粗鄙、無恥的。
下一秒,人群一片驚呼。
楚漣衝向了一顆大樹。
蘇染身子一抖,陸哲已經急奔過去抱起了暈倒在地上的楚漣。
正準備離去的救護人員,也立刻跑過去救援。
楚漣的父母也慌了,跑過去用力搖陸哲的肩膀:“都是你……”
剛開口,就被兩個便衣保鏢拽著衣領,拖開。
楚母乾脆坐在地上嚎啕:“打人了,活不了啦,學校男老師害得我閨女撞樹啊。”
陸哲一聲不吭,麵容冰冷站起身,把柔軟的楚漣抱上救護車。
醫生剛才也看到了鬨劇的始末,衝著夫妻倆冷冷地喊:“家屬跟來一個。”
楚父踹了一腳地上的楚母:“你跟去,我盯著校長。”
跟隨人員有人數限製,上去了一個保鏢保護陸哲。蘇染就隻能和小白坐車,跟隨著前麵一路鳴笛的救護車,開往醫院。
小白訕訕道:“我媽說,有些人是畜生投胎的。人沒學會怎麼做,連虎毒不食子的本能都給忘了。”
蘇染:“所以,我們已經比很多人幸福千百倍了。”
小白語重心長道:“所以你要珍惜老板。”
蘇染:“怎麼又扯上他了?”
小白扭回身子:“你有一個幸福的家,他沒有啊。他需要你給他溫暖,彌補童年遺憾啊!”
蘇染心擰住:“他小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
小白搖頭:“不知道,我就知道他跟爸媽關係不好。我媽見過老板兩次,說他一定有童年陰影。咋看出來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媽第六感很準,她說我今年有桃花,我就認識了小何。”
蘇染捏著眉心,腦子裡“童年陰影”四個字和楚漣淌著血的蒼白小臉,交替出現。
小白歎了口氣:“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到了醫院,楚漣已經蘇醒,推進急診室,進行清創縫合。
陸哲垂首站在門外。
剛才在車上,楚漣醒過來,哭著對他說了很多話。他戴著蘇染給他的耳機,沒聽到內容,隻看到楚漣的嘴張張合合。
四周安靜又混亂,他需要思考。
蘇染和小白走過去,默默陪在他身邊。
楚父和楚母依然嘮叨個不停。被護士嗬止也不管用。陸哲有保鏢護著,他們也不敢再動手,抓著校長不放,討要說法。
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楚父楚母就是所有人都不想招惹的那種人,會惹一身臭一身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