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問,如果姥姥因為你的舉動,提前進入失憶、失能狀態。你能捐一所醫院,就解決掉所有過錯,把她治好嗎?”
陸哲語滯,確實是自己太著急了:“抱歉,我隻是覺得一切太突然,太巧合。”
蘇染不屑地重重哼了一聲:“所以,如果她不是你的親人,隻是一個普通人。你會覺得無所謂,對嗎?”
“還有,我請問你,你想的隻是許錦是不是你姥姥,會不會是故意做局騙你。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不管她是誰,她都真的是一位七十歲,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
“陸先生,因為自己的質疑,就看低彆人。我看你不止書白讀,更應該去醫院看看腦子。”
“現在,請兩位離開我的房間。”
陸哲被懟得啞口無言。年輕的臉漲得通紅,低聲說了句“抱歉”,轉身離開。
陸景行剛要伸手摟著她的腰安慰。
蘇染拔開他抬起的胳膊,杏眼圓瞪:“陸總也請便。”
陸景行捏著額頭。看得出,她是真生氣了。
靜靜看著她氣得起伏的胸脯,鼓起的小嘴。心疼她又要照顧許錦,又要一個人生悶氣,一個人消化突發的事情。
隻是這會兒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還是給她點時間平息吧。
送走兩位陸先生,蘇染就帶著許錦回了郊區的家。
待在熟悉的地方,身邊是熟悉的人,蘇染和宋惠萍悉心的照顧,讓許錦很快恢複了正常。
她此刻像個普通的老人,老小孩一樣開心地吃著切成小塊的水果。
忘了昨晚,忘了陸哲說過的話。
陸景行一直熬到下午,想著蘇染的火氣應該下去了。
研究著措辭,給她發消息:
-我替小哲向你和姥姥道歉。
-小哲防禦心比較強,並非針對誰。
-去找你,買你愛喝的奶茶?
最後一條沒有發出去,他被拉黑了。
蘇染靠在沙發上,翹著腳啃蘋果。
已經這麼明顯,這麼多證據可以證明姥姥就是他的親姥姥,陸哲還是不放心。
男人,全是沒有感情隻講需求的生物。
雖然陸景行有點被連累,但是也要沉沉他。誰讓他……
蘇染想不出他不對的地方,但就是生他的氣。
吃了晚飯,陪姥姥在院子裡溜達了會兒。
蘇染繼續回房間跟寧霏發牢騷。
寧霏的關注點很特殊:我了個老天,你姥姥是陸景行大堂哥兒子的親姥姥。那按輩分說,你是陸景行的侄女啊。
蘇染:我姥姥還未必願意認陸哲那個渾蛋呢。
寧霏:先說說,和小叔上床的感覺怎麼樣。
蘇染懶得再搭理寧霏。
手機又響,這回是小白:蘇小姐,老板在你家附近遊蕩兩個小時了。
蘇染:……
小白:就在你倆上次抱著親的那個河邊。老板如果想不開跳河,蘇小姐要負責給我發工資啊。
蘇染:你老板不是那種替彆人愧疚的人。
十分鐘後,蘇染來到河邊。
陸景行高挑的身子形單影隻的站在河邊的櫻花樹下,端著電話,遙望河麵。
豔粉的花瓣隨風散落,有種瑟瑟西風,孤俠落寞的荒涼感。
蘇染緩緩走過去,蹲在河邊也默默看著河麵。
陸景行偏過頭,磁厚的聲音倍顯輕柔:“好些了嗎?”
蘇染沒吭聲,抱著腿,頭埋在胳膊裡。
陸景行屈下身,想抱抱她,哄哄她。
蘇染趁他彎腿躬身,突然抱住他的腿彎,用力向前一拽。
陸景行本能地繃住力氣,意識到她想摔他解氣。立刻又鬆了力,順著她的力道,假裝被她拽到,後背直挺挺倒在土坡上。
高大健碩的身子砸在地上,嘭一聲響。
蘇染嚇了一跳。一個練過功夫的大男人,怎麼這樣不小心,說被絆倒就絆倒。
陸景行抬手揉著腦後:“磕到石頭了。”
蘇染慌忙探過身查看,陸景行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自己懷裡,死死抱住:“想和我玩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