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到了他們那層, 兩人牽手下去, 蔣小米笑:“你剛才在電梯裡是跟我求婚呢?”
還不等季雲非說話, 蔣小米說:“行吧, 我就勉強同意了。”
把她那枚戒指取下又戴上。
季雲非:“彆自作多情,那不是求婚。”說完就被蔣小米踹了一腳。
四月份的時候,蔣小米的工作定了下來, 就在她實習的那個頻道。
就跟四叔說的那樣, 三舅人傻錢多, 一直在讚助廣告, 後來她跟三舅開玩笑說, 這些錢要是給她,她哪還用上班。
三舅:你就這點出息!
當時三舅問她, 跟季雲非怎麼樣。
她說:想畢業就結婚,正好認識十年。
不過沒戶口本,到時候再說吧。
五月份時,台裡給她放假兩個月,回校準備論文跟答辯,七月初上班。
那天舅舅正好在北京, 把她送去了學校。
路上,任彥東問蔣小米:“季雲非那個項目怎麼樣?”
蔣小米:“還行。”
季雲非的項目在上個月才找到新的突破口,雖然不賺錢,可它能存活下來不虧本, 之於他們就是最大的成功。
任彥東示意她看後座:“我姐讓我帶給你的禮物。”
自從跟爸爸鬨僵後,她沒回過家, 跟爸爸一次都沒聯係過,反而是媽媽,不時會打個電話問問她怎麼樣。
還跟她透露,爸爸的氣這麼久還沒消。
蔣小米拆開禮物,是一條裙子:“我媽回北京了?”
任彥東:“沒,在上海遇到的。”又提醒她:“手提袋裡還有重要的東西,你收好了。”
“啊?還有?”蔣小米剛才隻注意衣服,至於手提袋還有什麼她沒上心,打開一看,一個小號文件袋。
“這是什麼?”
任彥東:“戶口本。”
蔣小米詫異:“??戶口本?”反應過來後,不由尖叫,兩腿還亂蹬,那種興奮無以言表。
任彥東:“小點聲!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蔣小米看了又看戶口本,是自己的名字沒錯,轉過身激動的抱著任彥東手臂:“三舅,你是怎麼把戶口本偷來的?”
任彥東甩掉她的手:“彆亂動,影響我開車。”
“哦哦,我一高興給忘了。”蔣小米趕緊坐好,不停追問:“三舅,你怎麼偷出來的?”
她之前就跟三舅無意提了一句,沒想到三舅當正事辦了。
任彥東:“用手偷出來的。”
他前段時間專程去了姐姐家,跟姐姐說,小米是鐵了心的要跟季雲非在一起,如果不領證,未婚先孕,以後吃虧的是小米,她沒有絲毫保障。
做母親的都心軟,而且姐姐對季雲非並不討厭,後來就把戶口本給他了。
蔣小米擔心:“那我爸要知道是我媽給我的,他會怪我媽的。”
任彥東:“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吵更健康。”
蔣小米:“”
任彥東說正經的:“要是我姐夫想拆散你跟季雲非,你真覺得你們能走到今天?他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而已。”死要麵子,不願承認自己是錯的。
蔣小米歎口氣:“在季雲非成功前,我爸是不會原諒我的。”
任彥東忍不住打擊她:“就是季雲非哪天成功了,就姐夫那種性格,他也不會輕易原諒你。”
蔣小米:“那我跟我爸就真的斷絕關係了?”其實有時候她也挺想爸爸的,他雖然強勢,有時還不講理,可他也是愛她的。
任彥東:“唯一能緩和的轉機就是你家孩子長大了,嘴巴甜會哄人。”
蔣小米:“”
回學校後的日子,說忙也忙,要一遍遍改論文。
說不忙其實也還好,一天裡總有大半天的時間可以四處閒逛。
曾柯會不時來找她玩,知道她跟家裡鬨僵一點都不奇怪。
“誒,你怎麼就這麼淡定?”蔣小米踢踢她的腳,“我跟我爸鬨翻了,是真的鬨翻了。”
曾柯躺在樹蔭下的草坪上,拿一片葉子放在鼻尖來回掃著,悠悠道:“就算鬨翻了,你爸還是你爸。你要不鬨翻,你爸依然是你爸,可你男朋友是誰的那就不好說了,說不定季雲非現在就另有所愛。”
“你的意思,我鬨僵鬨的好?”
“可不是麼。”
曾柯用葉子遮住一隻眼,望著萬裡晴空。
忽然又被蔣小米踢一下,“你說話呀。”
曾柯:“說什麼?”
蔣小米:“什麼都行。”她也在曾柯身邊躺下來,雙手枕在腦後看著藍天白雲,這種愜意還是初中時有過。
那時候她跟曾柯躺在操場上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吐槽父母怎麼怎麼樣。
還說自己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
一晃,十年了。
蔣小米問曾柯:“你在想什麼?”
曾柯:“在想喜歡跟愛的區彆。”
“那理出個頭緒出來沒?”
“沒。”
曾柯把葉子又放在另一隻眼上,“你跟季雲非打算畢業領證嗎?”
蔣小米:“我是這麼想的,不過季雲非沒任何表示,再說吧。”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閒聊著,忽然曾柯上方出現一隻手擋住她視線,她嚇一跳,歪頭一看,“滾一邊去!”
滕齊笑嘻嘻的:“我要真滾了,你不得哭啊,誰還天天請你吃排骨。”
季雲非也來了,手裡拎著超市購物袋。
“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蔣小米坐起來,也順勢把曾柯給拉起來。
滕齊盤腿而坐,“四年裡你們倆除了這個地方就是超市,我們剛去超市沒找到你們。”
“什麼好吃的?”蔣小米扒著袋子看。
“啤酒,泡椒鳳爪還有小烤腸。”
曾柯打開一罐冰啤,“今晚不醉不歸呀。”
滕齊警告她:“你敢喝醉的,喝醉你自己回去啊!”
上次她跟蔣小米喝多了,他把她一路背回去,這沒什麼,他樂意,可她一路上發酒瘋在那喊霍陽,他就沒法忍了。
曾柯喝了幾口,冰冰爽爽。
這幾天不管哪個校園都彌漫著畢業的那種傷感,本來挺煩的同學跟室友,又忽然那麼不舍。
她跟他們三個,不知道以後再聚的機會有多少。
高中那些同學,一開始還有聯係,後來慢慢就淡了,很多早就不聯係。
滕齊把小包裝鳳爪撕開一個口給她:“愁眉苦臉乾什麼?畢業分開那是他們,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
他自己也開始啃鳳爪:“季雲非跟小米就在北京,你繼續在你們校讀研,我也在北京,聚會不是分分鐘的事?”
曾柯多問了句:“你不回上海?”
滕齊反問:“回上海乾嘛?回去還不被我媽給嘮叨死,我就在分公司找個活乾乾,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