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1 / 2)

寧法花園 簾重 8087 字 9個月前

周津塬父親很快就聞訊趙奉陽的清醒, 也給兒子打電話求證。

趙想容在走廊上大鬨一場之後, 蘇秦也就開溜了, 他是覺得姐姐這事非常丟臉。周津塬把蘇昕再送回家,他接聽老爺子的電話,簡單了解情況幾句,就掛了。

趙奉陽命還真大, 他想。

周津塬低頭對蘇昕溫聲說:“你先休息。”

蘇昕躺在床上, 她的外套都鬆鬆垮垮。廉價衣服, 也沒有過時不過時這麼一說。不過,她眉間若蹙, 總帶著點不知所措卻瑟瑟的秀氣,又有很強烈小女人的感覺。

周津塬轉身要走的時候, 卻被人叫住。

蘇昕低下頭,她攥緊了手。終於,蘇昕堅定地說:“我媽的透析,在老家也能做, 我弟在大城市不讀書, 光知道貪玩,我會讓他們回老家。總之,我們會很快搬出您的公寓。”

周津塬沉默片刻, 蘇昕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平穩地說:“這房子是您的, 我們原本就是暫時落腳。而且, 我也不打算繼續上大學了。我會找份正當的工作, 努力賺錢還您!不管要工作三十年,四十年,我都不怕。我肯定能還清。”

周津塬抬頭看了下表:“不用退學。我給你的錢不算太多,就當股票賠了。”

蘇昕呆呆望著他,突然間,她慘笑起來,但眼淚滾滾而出。

“股票?我看,您大概覺得是在做慈善,您是不在乎錢……那我呢。您想過我的處境嗎?我當初不是實在走投無路,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而且,我現在,我現在已經沒有臉麵去上大學了,同學和老師會怎麼看我……”蘇昕儘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想露出軟弱。

過了會,她慢慢開口說,“所有的錯都在我,都是我,我就不應該接受您的錢。都是我的錯,才讓您和您妻子吵架。我隻希望您能向自己妻子,把話解釋清楚……”

周津塬急著回去值班。聽到這裡,他停下腳步,盯她半晌。

周津塬天生睫毛清密且長,這讓男人的目光總有些探究不明。他說:“我為什麼要向她解釋?”

蘇昕不由愣了下:“您的妻子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您解釋一句,有什麼費事?”

周津塬冷聲說:“費不費事,是由我來決定,我跟她多說一句話都嫌費事,何必又要過多解釋?”

蘇昕被這種毫無感情的話弄得目瞪口呆。

她家境雖然不好,但自小的成績不差,有一種很強烈的自尊心。至今為止,蘇昕對趙想容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而趙想容先把圍巾摔在她臉上,又給自己一耳光。蘇昕除了火辣辣的羞愧,還升騰起另一種極端被看輕的惡氣和反骨。隻是周津塬不一樣,他一貫地冷言冷語,仿佛不拿任何當回事。

蘇昕心裡想,條件再好又怎樣,全天下的男人,都隻喜歡溫柔的女人。夫妻間如果不能好好溝通,最後隻能散夥,而周津塬這種的男人,已經是鑽石級彆的男人。

蘇昕心裡盼著周津塬能多說點什麼,但周津塬又轉身要走,她氣說:“可是,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解釋!我並不想被人平白無故的當第三者!”

周津塬再次抬腕看了眼表,他匆匆地說:“我替趙想容道個歉。”

蘇昕實在忍不住問:“你倆關係這麼差,當初為什麼要結婚?”

她看到周津塬的高大背影微微頓了一下,不過,他沒回頭,隻有個黑漆漆的側影。

“……門當戶對。”他最後言簡意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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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奉陽出車禍的消息,不算大也不算小。

趙奉陽在趙氏企業一直做的是實權職位,但偏偏又有很多人,並不相信趙父會真正放權給他。在趙逢陽昏迷期間,僅有寥寥數人送了花籃過來,如今得知他清醒,倒是有不少探望者要前來。

趙父冷笑兩聲,讓保鏢把他們都截住,打算等趙奉陽狀況再好一些,轉到私人醫院。

趙想容卻相反。她不再枯守在病房門口,探望趙奉陽後就回家直接補覺。

第二天醒過來,趙想容才姍姍地再去醫院。

趙父和趙母都在,正和醫生詢問趙奉陽的情況,周津塬的父親居然也趕過來。

趙立森拉著趙想容在椅子上站起來,趙想容看到自己公公露麵,有點驚訝也有點感動。她嫁給周家多年,周母表麵慈祥,明裡暗裡總是挑刺。反而這個位高權重的公公多有維護,還親自來探望。

她剛要出聲招呼,就看到周津塬正安靜地跟在他父親後麵。

一係白大褂,顯得更清瘦。

周老爺子很是慈祥地說:“奉陽今天醒來,我們這心裡,也都是鬆一口氣,都能過個好年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又說,“病房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趙奉陽的身體底太弱,他在短暫的清醒後,又陷入昏睡。趙立森不好多阻攔,周津塬已經在旁邊出聲:“爸,現在不是醫院規定的探望時間。他需要更多靜養。”

周老爺子身居高位久了,向來是規矩遷就他,哪有他遷就規矩的道理。不過,周老爺子也沒生氣,他轉頭對趙想容和顏悅色地說:“你大哥平安,你也終於放心了吧。”又對兒子說,“津塬,你哪天把豆豆帶回家吃飯,讓你媽給她好好補補,自己的媳婦自己不知道疼?你彆整天想些沒用的,彆人的事是彆人的事,先把媳婦給我照顧好。”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周津塬聽懂了。

趙想容也聽懂了,不過,她是自認為聽懂了。

這時候,趙父趙母從醫生辦公室迎出來了。三個過半百的長輩,都穿得都極體麵,精神氣兒很好,彼此親熱地寒暄著。

反倒是他們旁邊,趙想容和周津塬的臉色都很差勁。

趙想容瞥了眼周津塬,他一直戴著口罩,遮住半張臉。此刻垂著寒冷的雙眼,不知道想什麼。

她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有令人心悸地平靜。

趙立森湊近她,低聲問:“吵架了?”

趙想容打了她二哥一下,給了他一個眼神,兄妹倆默默退到外麵抽煙。

趙立森看著醫院院子裡灰色的草木和落雪的自行車,再看了看旁邊的趙想容,她正把煙取出來,夾在兩指間,懶洋洋地等著他主動打火。

自然而然,粉紅豹是如此習慣男人伺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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