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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冷峭,睫毛又濃又長,眼眸在白熾燈下顯著琥珀色的清冽之感,明明是一雙標準的桃花眼,可偏偏望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三分狠厲和一份薄情,讓人望而生畏。
可偏是這麼一雙眼,內含萬千星辰,讓人不自覺想再窺探幾分。
“你看什麼?”他垂眼懶散道。
陳嘉韻立馬錯開眼,低下頭耳根絲絲熱意。
“躺下休息。”
她不敢多言,立刻乖乖躺下,仰頭看了眼鹽水架,還有一瓶半的鹽水,燈光晃眼,她有些頭暈。
側頭看向窗口,天已經大亮,窗外樹葉潮濕,風一吹,大顆水滴滑落,敲打在窗戶上,陣陣作響,足以證明昨晚大雨瓢潑的氣勢。
陳嘉韻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簡維皓,
若說昨天他是有要緊事找她談,給她送藥是順手之事,那如今他帶她來醫院掛點滴,看模樣是陪了一整晚,也是舉手之勞嗎?
“簡總,你特意送我來醫院嗎?”
簡維皓頓了一下,很快神情就毫無波瀾:“你昨天燒得不省人事,我就這麼走了,未免有點不近人情。”
“噢。”她有些失望,如果是白雨桐生病了,他萬年波瀾不驚的臉上是否會有彆的她不曾見過的緊張與擔心呢?
意識到自己這種可笑的想法,她在心裡暗暗自嘲。且不說她與白雨桐僅有一麵之緣,白雨桐與簡維皓之間的情感也是她無法想象的。
又有何好比較呢。
簡維皓起身接了個電話,頻頻看向掛在牆上的鐘擺,一直聽著對方,偶爾發出幾聲低沉的“嗯”。
然後是長久的沉寂,一直到對方繼續出聲,他淺淺地磨了一下牙齒,眼神有些陰鷙,隨即道:“知道了,繼續盯著,看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護士走進來給她測體溫。
“37.5,還是有點低燒,注意多喝水。”護士又給她測了心率和血壓,隨後推著小車出門。
簡維皓掛了電話,垂眼看著她,道:“待會老邢過來接你。”
“老邢?他不是在國外嗎?”陳嘉韻微楞,老邢是簡維皓之前的司機,因為辦事能力強,破格提拔為海外市場部的一員,負責海外客戶的接送服務。
“國外的項目吃的七七八八了,最近我讓他回來盯著錢氏的項目。”
“那之前那個司機呢?”
自從上次簡維皓讓他把東西送回丁敏笙住處後,好像就再也沒見過他。
“開了。”
“怎麼...開了?”
“我不喜歡沒有分寸感的人。”
簡維皓又看了一眼鐘擺,腳步一轉向門口走去,隨即又想到些什麼,站在門口轉身麵向她。
“我讓老邢買了早點,你吃完回去休息,這幾天算你調休。”
門輕輕合上,陳嘉韻閉上眼睛。
他不喜歡沒有分寸感的人,是說給她聽嗎?
藥力上湧,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