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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骨節節分明,腕表黑底銀邊,表盤上嵌著一層弧形玻璃,折射出淺藍色的光芒。
這是簡維皓最愛的一款手表,是他母親留給他的。
“拿著。”
他怎麼知道她深陷窘境,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看到了。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陳嘉韻簡直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拿過衣服,囁嚅道:“呃,我會洗乾淨還你。”
“不用。”
她記起這人有潔癖,以前衣服蹭到一丁點灰塵,就扔到乾洗店洗完消毒完再穿,甚至有幾次索性一股腦全都扔了,重新再買一套一模一樣的。
潔癖如此之深,怕是不會想再要這件衣服了,想想還是折成現金轉給他吧。
正想著,那邊又傳來一句話:“不著急,我在外麵。”
村裡條件落後,估計這專門辟出一塊屋子做公共廁所已經是改造提升之後的結果了,隻是還沒區分男女廁所的概念。
簡維皓在門口守著,也避免了某些不必要的尷尬。
“呃,好的。”
陳嘉韻正在翻找他的微信,想把錢打給他,後知後覺才記起她已經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外麵又傳來他和彆人的對話。
“哎喲,肚子疼,快讓讓。”
“裡麵有人。”
“裡麵人好了沒!?”
“叫什麼?憋不住找個地方自己解決。”
“誒,你這人...”
陳嘉韻聽到外麵的爭執,快速收拾了一下,將他的衣服係在腰間,推門而出。
簡維皓冷冷地站在門口,整個身子抵在一男人身前,男人捂著肚子痛苦地彎下腰,眼看著人出來了,他想上前,簡維皓卻不動,抬起眉眼看向她。
“你好了?”
“嗯,走吧走吧。”陳嘉韻拉著他胳膊給那人挪開了一條口子,那人立馬往裡麵衝。
兩人回到村長家裡,得知救援隊已經到了,眾人紛紛上車,一直到後半夜才到達望城。
簡維皓替她把行李搬到客房。客房裡沒有空調設施,他將行李一件件擺放整齊後,打開最上麵的櫃子,拿出一條棉被放在床上。
陳嘉韻拿著兩個熱水瓶去樓下接熱水,回來看他在鋪床。
她把熱水瓶放在角落,上前道:“你放在那,我自己來。”
他自顧自地把手裡的活乾完,起身看她臉色發白,道:“臉色這麼差?走,帶你去隔壁鎮上看看。”
她擺擺手:“犯不著,我休息一晚就過來了。”
“那明天的外景我去跟著,你就在這好好休息一天。”
“輕傷還不下火線呢,我這算什麼。”
“陳嘉韻!”簡維皓有些動怒,“你怎麼這麼倔。”
陳嘉韻將他推出房門,“好了,這都幾點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還有正事要做,拜拜。”
***
這一夜
陳嘉韻睡不安穩,身上像是被灌了鉛,難以翻身。醒來整個背部酸疼,腰間像是有無數根刺,疼得直不起身。
門口響起敲門聲,陳嘉韻起身給他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