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靜,但陸以朝卻分明聽出了幾分幽怨陰冷的意味。這情緒針對的對象也很明確,幽怨是對她,而陰冷是對簡遊川。
陸以朝這下終於明白過來了,她還說對方怎麼一回來就這麼急著要做,原來是在外麵受了刺激。
陸以朝隻能無奈地說道:“我對他沒意思。”
至於剛才那段敘述裡,當年的自己親自給簡遊川分蛋糕也沒什麼特彆的想法,純粹是因為正好走到他身邊,而他又轉過來看到了她,順手給的罷了。
“真的嗎?”單奚澤神情莫測地看著她,幽暗深邃的眼瞳中看不出情緒,“那我想聽以朝親口說,你是我的,永遠不會喜歡其他人。”
陸以朝也遂了她的心願,將那句話說出口。
“我
是你的。永遠都不會喜歡彆人。”
順暢自然,沒有半點勉強。
於是單奚澤的神色終於稍稍緩和,再度把自己埋進她的懷中。
而隻有陸以朝知道,剛才對方的眼眸中究竟盛著多麼濃鬱的占有欲。
本來昨天就已經折騰了一夜,出去辦完事回來又做一次,單奚澤看起來也總算有些累了,就這麼窩在陸以朝的懷裡,沉沉睡去。
陸以朝拿起旁邊的外套為她披上,自己則安靜地觀賞窗外的風景,看著山邊夕陽漸沉。
直到晚餐時間到來,陸以朝才叫醒了單奚澤。門外的傭人老太敲了敲門,已經送來了晚餐。
陸以朝讓單奚澤從自己身上起來,坐到床邊。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著,在浴室簡單洗了個手之後,走到門邊把食物端進來。
“一起吃吧。”
她在單奚澤旁邊挨著坐下來。對方沒有回絕,但是也沒有動,而是一直望著她。
雖然單奚澤沒有說話,但是陸以朝卻明白她的意思。
於是陸以朝端起食盤裡那碗冰糖燉雪梨,舀起一勺喂到單奚澤的唇邊:“吃吧。”
對方都喂她那麼多次了,她回喂一次也是應該的。
單奚澤眼底漾起一點淺淡的笑意,衝淡了原本的晦暗。她朝著陸以朝的方向側了側,抿下那一勺甘甜的糖水。
兩個人就這麼我喂你吃,短暫地溫馨甜蜜了一會兒。這個過程之中,陸以朝的手指不慎沾到一點糖水。她自己原本沒有在意,想從旁邊拿紙巾擦淨。單奚澤卻緊盯著,在她即將伸手去夠旁邊的餐巾紙時,一把抓住了她。
“不用那麼麻煩。”
說者,她捧起陸以朝沾了糖水的手指,微微低頭。
沿著指縫,細細舔舐過每一處。
長發垂落在陸以朝的手臂上,而舌尖舔/弄著她的指腹。
陸以朝注視著單奚澤。從她的角度看不到單奚澤此刻的表情,隻能看到對方紅潤的唇不時觸碰在她的手指。
指間傳來潮濕酥麻的觸感。
眼看著氣氛又要往愈加曖昧的方向發展,陸以朝卻在最後關頭及時刹住了車。她站起身來,將視線轉向電視,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似的說道:“看一看電影吧。”
怎麼說也得節製一點。陸以朝倒不在乎自己這具身體會如何、撐不撐得住,但她感覺現在的單奚澤總有點不管不顧的意味。就好像隻要能和她親近,就算怎麼折騰,徹底被她弄壞也無所謂。
對於陸以朝的抽身,單奚澤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失落,隻是等著她挑選好電影又回到床上之後,重又偎進她的懷裡。
仿佛又回到當初在電影院初次約會的時候,兩個人安靜地看著屏幕上放映的畫麵,就好像一對最平凡的戀人,在周末夜晚一起窩在床上看電視放鬆心情。
陸以朝將單奚澤擁在懷中,而單奚澤也整個人靠著陸以朝,是依賴而安心的姿態。
下一刻,陸以朝感到懷中的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對方手指一筆一畫,輕柔地劃過自己的手背。
這是她們之間曾經有過的小暗號,陸以朝依然記得。於是她也就嘗試去辨認,單奚澤在自己手背上寫了什麼。
“不許”。
不許什麼?不許離開,還是不許跟彆人在一起?
無法斷然定論單奚澤寫這兩個字的意思,可陸以朝能夠明顯感受到一點。
對方動作很輕,卻帶著十足的決絕和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