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著她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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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奚澤跟著王府侍女的引領走出豫王府。她行至街角,在一輛馬車旁邊停了下來。
“麻煩去城北。”
“得嘞。”車夫爽快答應,等她坐進車內,這才駕車朝著城北而去。
抵達之後,單奚澤向車夫付了錢,從一條巷子進去,進了巷深處的一間宅子。
深知有人在跟著自己,單奚澤不動聲色地鎖好院門。
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因此非但沒直接去找陸以朝,反而有意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身為將軍家備受寵愛的嫡小姐,原身夏雲霜手頭寬裕得很。就算平時一向花錢大手大腳,動不動就一擲千金,可依然有不少餘錢。
於是在穿過來之後,單奚澤拿著這些錢,再委托留絮賣了幾件首飾,以此購置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其中就包括房宅。她在京城的不同方位買下了幾處地皮和房屋,作為據點以備不時之需。
正好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她進了屋內換好原來的衣服,再把易容妝容卸去,恢複成原本的容貌。
做完這些之後,她泰然自若地走出宅子,準備回夏家。
她離開之後,一個黑影在宅外停頓須臾,躍上院牆。沒過多久又跳了下來。
暗衛十沒在宅子裡發現異樣,便又繼續跟著單奚澤。一直到她進了將軍府,這才終於止步。直到這時候他也並沒有發現陸以朝的身影。
看來單奚澤與此事並無關聯。
十沉思片刻,決定回去向豫王彙報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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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奚澤踏入夏家,憑借著前世長期訓練培養的直覺,終於確認跟蹤自己的人已經離開。
她這才稍微從剛才的戒備中放鬆些許,繼續朝前走。
行至某處遊廊時,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到耳邊。原是她的幾個庶姐庶妹正聚在一起談論她。
“你們說,她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其中一位不解道,“之前還為了端王殿下要死要活,突然就想開了,不想嫁了。”
“就算她想嫁,端王殿下也未必答應吧。我聽說他心底有人了,當年就是為了那個女人才自此和豫王關係不和。”
一個容色嬌豔的粉衫少女陰陽怪氣:“哼,誰管她想不想。真是禍害遺千年,她還不如那時候就死了呢,省得動不動就拿我們撒氣。”
就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其他人都盯著她身後,
麵露驚恐。
“怎麼了?”粉衫少女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下意識轉過頭去,在看清自己身後的人之後,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五……五姐……”
少女冷淡回眸,一襲紅衣獵獵如火。
可對方卻並沒有像她們想象中的那樣,暴跳如雷地拿著鞭子要抽她們。反而麵色平靜,徑直走開了。
下一秒單奚澤又調轉回來,看向她們:“你們剛才說,豫王和端王是因為一個女人才不和?”
少女們一頭霧水,戰戰兢兢,但迫於她從前的淫威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是。”
其實這個傳聞大家都多少聽說過,唯獨沒人敢在夏雲霜麵前提起,生怕被喜歡端王的她遷怒。
她們此刻不由猜測起來,莫非她這是還對端王餘情未了?不然為何要問及此事。
單奚澤若有所思地回過身去,沒再做停留。
“她不會是在想什麼更陰毒的手段報複我們吧……?”在她走遠之後,粉衫少女瑟瑟發抖著說。
事實上單奚澤對她們沒啥報複想法,畢竟原身沒少欺負這些庶姐庶妹,總不能連人家私底下不滿罵兩句都不允許。而且她們也就是嘴上痛快一下,沒真的害過原身。
單奚澤思考的是更深的問題。那就是縱容夏雲霜的那幾個親人,她的父親、祖母,真的愛夏雲霜嗎?
恐怕並非如此。上一次她當眾拒婚的時候,祖母雖然表麵上慈愛地表示隻要她開心就好,可她分明從那位祖母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極力掩飾的厭惡。
正當她坐在自己屋裡陷入沉思之際,外麵有人進來了。
“小姐。”
留絮走到她的麵前,微微行禮。
“你回來了?”單奚澤站起身。
既然留絮已經回來,那應該是已經將陸以朝安頓好了。
單奚澤想了想說道:“留絮,帶我去看看她。”
她還是放心不下陸以朝,決定暫且拋開現下的思慮,先去見一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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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有留絮在,不必擔心會不會被人跟蹤。兩人來到城南的宅子,進了小院。
留絮在外麵等候,警戒情況。而單奚澤獨自進屋。
進了廳堂,單奚澤並沒有看到陸以朝。她環顧周圍,隻能再往裡走,進了後麵的臥房。
臥房內,床邊紗帳已然放下,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單奚澤略一遲疑,對方這是已經睡下了麼?
那還是不打擾了。
她剛想轉身離去,身後卻忽然有人抱住了她。
那人環住她的腰身,臉頰輕貼著她的後頸。
熟悉的淡淡蘭香再度縈繞,但這一次卻不是幻覺。
“你來了。”
曖昧的氣息噴在單奚澤的後頸,讓她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