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朝要說什麼事?”
單奚澤出聲問道。
原本她順從陸以朝跟著進屋,可陸以朝一直帶著她走進臥房,讓她坐在榻上之後,自己卻不見了蹤影。
坐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對方出現,單奚澤心中疑惑。想要起身,卻又想起陸以朝讓她聽話彆動,隻得又按捺了下來。
“不是說過了,要叫師姐。”
清淡蘭香自身後環繞,攀上她的周身。單奚澤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壓在了榻上。
陸以朝輕擁住她,壓低聲音說道。
“師姐?”
身下的少女抬起一雙泠然眼眸看她,念出這個稱呼後微紅了臉頰。
“師妹真乖。”陸以朝眼底漾起笑意,表麵上卻十分認真,“作為獎勵,師姐會教你一項必要的事情。”
她神情如此正經,幾乎讓單奚澤一怔。
然而單奚澤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所說的“必要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女子略微低了低臉,吻上了她的雙唇。
不是之前那樣輕淺的吻,而是如初次相見時一樣,熱烈纏綿。
舌尖掃過唇齒,撩撥柔軟唇瓣。
但不同的是,單奚澤這一次選擇了回應。
她不願一直處於被動,於是勾住陸以朝的脖頸,仰頭回吻。難舍難分。
“唔……”
直到幾乎快要喘不過氣,陸以朝才略微鬆開了她。
但並未到此為止。
女子勾著少女的裙帶,一寸寸細密地吻過她細膩脖頸,留下印跡。
“師姐……”
少女輕喘著,目光迷離地喚道。
半晌,陸以朝才終於將單奚澤從榻上扶起來,讓已然沒了力氣的對方躺在自己懷中。
她垂眸輕撫著少女發絲,眼含笑意。
已經教會了對方接吻。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之後我會好好教給師妹。”陸以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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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好了要時刻相伴,所以下一次單奚澤去豫王府的時候,帶上了陸以朝一起。
儘管有點擔心對方再度回到這裡會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回憶,但是陸以朝卻表現得十分正常,甚至在見到楚何的時候也神情平靜,看不出來對這個曾經囚禁自己的男人有恨意或是畏懼。
而楚何顯然也沒有認出易容過的陸以朝。隻是沒想到這次單奚澤居然不是獨自前來,他不由得多看了陪同的陸以朝幾眼。
但是也僅此而已了,雖然他覺得對方隱隱透出幾分熟悉感,卻沒有往深了想。畢竟現在懷瑾就在他身邊,又怎麼會去在意其他女人。
楚何看得出來單奚澤對這個女子十分上心,跟對方說話時語調都更溫和些,不似平時那般冷漠強硬。不過這也就罷了,當要開始談正事的時候,單奚澤居然也沒有要讓這個女子出去的打算。
這一點令他頗為不悅,直言道:
“我們接下來談的事,怕是不便讓外人知曉。”
單奚澤冷淡抬眸:“師姐不是外人。”
陸以朝卻十分善解人意,主動說道:“無礙,你們談事吧,我出去走走便是。”
說罷便走出門外,留兩人繼續商談。
陸以朝在王府內走了一會兒,走到花園附近時,忽然聽見一陣嘈雜聲。
她抬眼望去,原來是幾個婢女正在教訓另外一個丫鬟,婢女們的身後站著一位女子,儼然就是訓人婢女的主子,此時就這麼冷眼看著自己的婢女教訓彆人。
“那位是懷瑾姑娘。”
見陸以朝望著那邊,被豫王派出來給她引路的侍女向她介紹道。
而陸以朝自然也用不著侍女介紹,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這種感覺還真有點神奇。
但她表麵上還是裝作毫不知情地好奇道:“這是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許是那個丫鬟又招惹了懷瑾姑娘,讓她不高興了吧。”
侍女見怪不怪地說,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侍女其實也十分不解,她是新來王府沒幾年的,因此並沒有見過這位懷瑾姑娘以前的樣子,但是聽說對方以前明明是非常和善的一個人,可是等她真正見到了卻發現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傳聞裡的陸懷瑾品性淡泊,為人溫和,在下人麵前也從來不擺架子。可侍女真實所見的陸懷瑾卻截然相反,不但喜歡對下人頤氣指使、挑三揀四,甚至還動輒打罵。並且熱衷於爭風吃醋,時不時就會去王府後院的一眾姬妾那裡找茬,但是在王爺麵前又是另一幅麵孔,裝作一副遺世獨立,卻不為所有人所容的清高悲戚模樣。
豫王本是十分清醒的人,偏偏卻在她這裡像是被蒙了眼似的,一味地縱容她,從不認為她有錯。於是現在王府之內人人自危,遇到這位懷瑾姑娘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了她的黴頭。
“哦……”聽著小侍女的抱怨,陸以朝意味深長收回目光。
看樣子儘管跟著自己在攬月樓裡待了幾年,采桃的心性卻還是有些浮躁。冒充自己回到豫王府才半個月不到而已,這麼快就露出了本來麵目。
再這麼下去,對方恐怕遲早要露餡。就連豫王府的這些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豫王現在再怎麼被喜悅衝昏頭腦,等相處得久了也會察覺出來怪異。
不過,自己能想到的,小澤肯定也想得到。
多半是小澤那邊不需要太久,隻要用采桃瞞過這段時間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