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朝立時明白了單奚澤的意思,所謂“服侍”,無非就是指當年自己給對方按摩的事情。
遲疑了須臾,陸以朝還是決定順從單奚澤的意願。她側身坐在池邊,手放在單奚澤的肩胛處,輕輕按弄。
指尖恰到好處地觸在肩上肌膚,引得對方輕哼一聲。
陸以朝略微一停:“若是疼的話,就算了吧。”
單奚澤便回過頭來,倦懶地看她一眼,似笑非笑。
“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如今她們之間的位置可謂是完全調轉。當初單奚澤無措地讓陸以朝彆這樣做的時候,陸以朝從容鎮靜,不由分說地繼續下去。可如今卻也輪到陸以朝束手束腳、如芒在背,以各種借口避免親近接觸。
“繼續。”單奚澤慵懶地說道,咬重了字音,“這樣……很舒服。”
刻意忽略其中曖昧的意味,陸以朝沉默著繼續為她按揉穴位。
和從前不同,這一次陸以朝是認真地在給單奚澤按摩,放鬆全身。
但是要徹底地為對方按摩,以陸以朝現在的姿勢自然不可能完全做到。因而隨著一步步深入,她也不得不踏入水池之中。
“嗯……”
單奚澤仰起臉,因為她的手法而舒服得微闔上眼。
低吟出聲,任由整個身子都依在她身上。
直至按摩結束,單奚澤略微側過頭,讓自己往陸以朝懷中靠得更深些。
陸以朝浸在水中的衣衫已然濕透,單奚澤又這樣靠著她,彼此之間近乎肌膚相貼,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對方身上的熱度。
但單奚澤卻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舉動,隻是這樣依偎相擁。
恍惚之間宛如回到過去,她抬起手,眷戀地勾住陸以朝的手指。
此時陸以朝忽然開口:“小澤。”
“嗯。”
陸以朝平心靜氣地問道:“你打算就一直這樣下去麼?”
這樣關著她,又能到幾時?
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單奚澤眸光漸沉,手指慢慢用力攥緊她。
半晌才漸漸鬆開。
“一直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單奚澤輕描淡寫地說道,“總好過看著你離開我。”
至少不必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的麵前,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樣絕望的時刻,已經不想再經曆了。
眼前重又出現某些零散記憶的慘烈片段,單奚澤低下臉去,緊緊抓著陸以朝,讓她的手環緊自己。
“乖乖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本該是哀求的意味,可單奚澤的語調卻低緩陰鬱,帶著幾分病態的固執。
仿佛就算陸以朝不同意,她也會想到各種理由,單方麵認定陸以朝會同意。
身後的陸以朝久久沒有言語。可最後卻還是輕不可聞地應聲。
“……好。”
陸以朝此刻所言,又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