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如何?該說她是對的嗎?如果這樣輕易的認可她,會不會讓她覺得他太好糊弄了。
可是她答對了也是不爭的事實,但是她為什麼要答對呢?她是什麼意思?是在討好他嗎?
鄔施禮喉結輕滾,最後說了句:“我沒讓你答。”
沈雲降垂下眼,乖乖說了句“好”。
也是,人家兩兄弟互相督促,她怎麼能多管閒事。
所有情緒被她儘數收起,鄔施禮還是極快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絲潛藏的失望。
果然是在討好他吧。
幸好沒讓她得逞。
三人各自揣著心思,到了翰林書院的南院。
送他們來的車夫是可以一直等在南院裡直到接他們下學的,按照慣例,鄔施禮囑咐了車夫一些事,便讓他帶著馬車去後院。
門口站著的下人見了,跑過來行了禮,對他們道:“少爺小姐們,新掌院剛吩咐下來,後院已經不準再停放馬車了。”
鄔施禮詫異道:“為什麼?”
“新掌院的規矩,奴才不敢揣測。”
下人鞠了一禮,鄔施禮也就沒再問,回頭想招呼車夫先回府,卻發現在他們之後來的人的馬車卻可以停進去。
他指了指那邊,問:“什麼意思?”
下人麵露疑色:“這個……那位是尚書府的趙二少爺……”
鄔施禮就不是甘願受委屈的人,遇到不公之事勢必要與之理論一番的,這會兒還沒開口,一道得意洋洋的男聲由遠及近。
“哎呦,鄔二公子,得罪了。”
他看過去,來人衣飾富貴浮誇,下巴上那顆黑痣隨著他揚起的唇角抖動,他向鄔施禮作揖,繼續道:“許久未見,鄔二公子生得愈發俊俏了。”
鄔施禮淡淡頷首,算作回禮。
趙至逐瞥見鄔施禮身後的鄔施琅,冷哼一聲,道:“我記得元日前,你爹和你家中其餘二位公子可是親自上我家回禮了,唯獨沒見你,我心中還有些惋惜,畢竟在書院裡,你我二人可是車笠之交啊。”
像是有意羞辱般,他將“親自”二字咬得很重。
鄔施禮瞥了他一眼,道:“不敢。”
“鄔二公子可彆謙虛,你在書院裡可是風頭無兩,我能與你結交,可真是我的福氣。”
趙至逐說著奉承的話,眼中卻全是輕蔑。
兩人久久僵持不下,直到來書院的公子小姐漸漸多了起來,似也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
沈雲降身量小,站得又遠,身前還有鄔施琅擋著,沒被那人看見,算是又少一樁麻煩事。
但這書院的門總得坦坦蕩蕩的進。
她想了想,拽了下鄔施琅的衣角,等他回過頭,她努力踮起腳湊近他耳畔,小聲說:“三兄。”
“啊?”
“我聽二兄說他還要去找馮夫子,現下他與朋友閒談正歡,是不是忘記了,要是耽誤了不好吧?”
沈雲降狀似為難,擔憂道,“去晚了馮夫子定會生氣的吧?三兄還是去提醒一下二兄比較好,是不是?”
鄔施琅不記得鄔施禮說過這樣一樁事,但是他腦袋還因著那句“三兄”發懵,來不及思考,連連點頭。
看著鄔施琅走過去結束了那二人間的對峙,沈雲降才鬆了一口氣。
有趙至逐在,他們的馬車進不了書院。但好像除了他們,彆的馬車都可以進。
跟在兩兄弟身後,沈雲降回頭瞧了眼趙至逐。
鄔施禮上次從書院回來後就和鄔斯衡吵架了,會不會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