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涼隻是許君年的副將,哪怕一直跟在許君年身旁,他也沒有學到對方打仗的精髓。
所以援軍到現在還沒到達。
就如同他張馳一樣。
在這城牆上躺這麼久,看著下方戰士一個個倒下,硬是找不出退敵之法。
而徐長風一來,立刻讓敵軍投鼠忌器,暫時撤軍,給他們騰出了一晚上的時間。
若是明日援軍再未到達,到時對方反應過來,即便孟小楠和張鐵軍再強,這增城也將易主。
城牆上突然就沒了說話的聲音。
六子也停止了治療,來到了張鐵軍的跟前。
隻見他隨手一撕,身上的衣服被撕去了大半,就這麼強行按住了張鐵軍,準備給對方包紮。
“我說六子,你身上這是啥,為啥發光?”
張鐵軍的關注點永遠都與彆人不同。
彆人都在注意著張鐵軍,到底是哪個地方受傷的時候,他卻被六子身上的光芒給吸引了。
一層鐵鏈編織而成的內甲,緊緊地將他的身體給包住。
六子倒是一點隱藏的意思都沒有,嘴裡說道:“我爺爺給的,刀槍不入!”
一旁,徐長風聽到刀槍不入四個字,嘴角微微上揚。
這可不止是刀槍不入,而且異常沉重。
他也是來的時候,才明白了六子為何以前從不騎馬。
不是不想騎,而是騎不了。
這一次從青平趕到了增城,六子把背上的背簍都去掉了,結果他們一路下來隻換了兩匹馬。
可是六子卻換了八匹戰馬。
可想而知,他這一身行頭到底有多重!
“還能刀槍不入?”張鐵軍頓時來了興趣,嘿嘿笑道:“你爺爺還怪疼你勒,下次有機會,讓他也給我找一件這樣的衣服。”
六子手一扯,就這麼輕輕一係,把張馳的傷口包紮完成,回應道:“你不會喜歡的。”
“怎麼可能,這種東西,我最喜歡了。”
六子沒有再跟對方說什麼,在給張馳包紮完之後,起身朝著一名身材較小的屍體旁走去。
脫去了對方身上的衣甲,自己穿上,奪下對方手中的大刀,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原本這麼一個舉動,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大敵當前,武裝自己,一點都沒錯。
可是孟小楠在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學著他的樣子,同樣給自己披上了鎧甲。
徐長風眉頭輕凝,扭頭朝著孟小楠看去,道:“你這是做什麼?”
孟小楠頭也不回,道:“國有難,連六子這麼個孩子都要上戰場了,我不得披甲上陣?”
六子抬頭:“來的時候爺爺跟我說了,我現在不是孩子了。
他說隻要增城之危解除,回去之後,再也不管我了。”
呃!
徐長風突然笑了起來,起身朝著城外看去。
此時的增城外,戰場無人打擾,陣陣屍臭傳來,讓人胃裡翻滾。
如今,他們都在等著天亮,隻要天一亮,大軍就會再次攻來。
到了那時,死活不定!
但是所有人都堅信一個道理,他們可以死,徐長風不行。
六子此次為何強行跟來?
孟小楠本身已經很強,又為何學著六子穿上帶血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