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抱緊我。”
陸寄淮總是沉冷的聲音此時聽來有些脆弱,初櫻很難拒絕。
她心想,現在她是他老婆,現在她是他老婆,一個億,一個億……
她伸出雙手,一點點收緊力氣,環住了陸寄淮的腰。
襯衫下,他的腰勁瘦,腰側的肌肉緊實堅硬,特彆好抱。
初櫻垂下眼睛,仿佛她濃長的睫毛能遮掩掉此時此刻亂跳的心。
她一動不動抱著陸寄淮,感受到自己正被需要著,也自然感受到他的身體一點點徹底放鬆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初櫻聽到了陸寄淮略顯綿長的呼吸,他像是睡著了。
她動了動身體,嘗試著鬆開他,卻發現自己被箍得很緊,根本掙脫不開。
可這樣一直坐著抱著人也很累。
初櫻沒辦法,嘗試著帶著陸寄淮一起躺倒到病床上。
姿勢有點彆扭,動作有點困難,她幾乎是趴在陸寄淮懷裡,幾次調整動作,抬頭看他都沒有醒過來。
陸棠趕來醫院時,沈誠之就在病房外守著,他見陸棠要打開門進去,忙小聲說:“初櫻小姐在裡麵呢。”
聽到這,陸棠眉頭挑了一下,那張漫不經心的臉上的擔憂便化作了戲謔,“你喊來的?”
“是陸總昏睡裡喊初櫻小姐的名字,我就給初櫻小姐打電話了。”沈誠之心道,由於擔心陸總半路清醒過來聽到他打電話,他電話裡都直接喊初櫻小姐“太太”了。
陸棠哂笑一聲,“還真是真愛,他是怎麼昏倒的?”
沈誠之趕緊說道:“陸總應該是接到了老陸總的電話,不知道老陸總說了什麼,陸總當時臉色就很不好看。”
陸棠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你確定是陸擎那老東西?”
“我聽聲音聽出來的,而且陸總掛電話後,我看了一眼,是國外的電話。”沈誠之雖然跟在陸寄淮身邊不過五年,但是也是聽說過一些十年前的事的。
老陸總雖然是陸總的父親,但兩人早就是算得上斷絕關係了,這陸承集團的權,就是陸總三年多前奪過來的,老陸總也是因此狼狽避到了國外。
陸棠眉頭都皺緊了,他靠在牆壁上,按著太陽穴,還是要儘快讓寄淮恢複記憶,這攤子,他實在是頭疼,他隻想回去他的美術館擺爛。
要是陸擎那老東西回來……
陸棠深呼吸一口氣,“你在這守著,我去一趟醫生那。”
沈誠之趕忙點頭。
“陸總這個情況,是明顯受到了刺激,加上這段時間休息不好,自然就昏厥了。有些時候,病人受到刺激會直接恢複記憶也不一定。”
陸棠聽了醫生的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現在他就有可能恢複記憶了?”
“剛才我問過陸總,應該還沒記起來,不過再來幾次刺激,就不一定了,而且他這個昏厥可能是自我應激反應,他不想恢複記憶也有可能。”
“自我應激反應……有點意思,那多刺激他幾次呢?”
醫生直接噎住了,瞪著陸棠半天沒說出話來,“不要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
陸棠唇角卻噙著笑,隻忽然說道:“這麼乾等著下去不是辦法,不是說中藥可以調理嗎?給他多開點中藥,黃連啊什麼蓮心的,可以加就多加點,良藥苦口嘛!多吃點苦刺激一下。”
醫生想了想,吃中藥調理倒也沒什麼問題,“那這邊就給陸總配一點中藥,早晚喝一次。”
陸棠心滿意足回到病房外,見沈誠之還憂心忡忡等在外麵,便抬抬下巴,道:“我走了。”
沈誠之趕忙關心了一下自家老板:“陸總到底怎麼樣?”
“反正腦子沒壞能管公司的事就行,誰管他到底怎麼樣。”
沈誠之覺得,棠總作為小叔,這話多少有點無情無義了!
他正想心疼一下自家老板,但轉念一想,陸總什麼身份,什麼身家,什麼長相,用得著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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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櫻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等她再醒來時,床上已經沒了陸寄淮的身影。
她身上蓋著被子,鞋子和外套也脫掉了。
初櫻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努力回憶了一下昨晚上的事。
本來隻想躺一會兒,後來怎麼就睡著了。
她和陸寄淮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
初櫻咬了咬唇,在心裡告訴自己,不過是做戲。
不過是做戲,他的親朋好友在她這兒隻是一堆資料,她也不曾走進過真正的他的生活,沒見過他的圈子的真麵目。
他們身上蒙了一層騙他也是騙她的濾鏡,連他的愛都是虛幻的。
是一個億織成的幻境。
初櫻眼神清明,心情也沉靜了下來。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沒看到陸寄淮,但聽到了病房的浴室裡傳來的洗澡聲音,她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七點半。
初櫻掀開被子下床。
“啪嗒——”
有什麼東西因為她這個動作被拂到了地上。
初櫻彎腰去撿。
是一種皮質的東西,黑色的,還配有金屬的夾子,看起來有點色、情,令她想到了一些捆綁py。
浴室門打開,陸寄淮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了出來。
初櫻正蹲在地上,抬頭視線先看到的就是陸寄淮腰間要掉不掉鬆鬆垮垮的浴巾,還有水從他腹肌溝壑裡往下滴落往下深入到不可見的水跡。
她趕緊彆開視線,抓緊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
初櫻迫切地想說點什麼,就義正言辭地指著手裡的東西說:“醫院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