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了他上一句話的前提,初櫻很容易就答應了他, “那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陸寄淮目光落到初櫻
身上,大衣將她裹得緊緊的,他看不出哪裡需要換的,但他點了點頭,鬆開了門,往外邊的牆一靠, “我就在外麵等你。”
初櫻將門關上,想想還上了個鎖,然後從行李箱裡翻了翻,找出一件比較居家的料子舒服的毛衣和褲子換上。
她打算出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那封寫好的情書。
初櫻猶豫了一會兒,有些躊躇不定要不要拿給他。
當時或許是憑著那個高中女孩子的話一股勁寫了那封信,現在那股勁散去了一些,她又生出些怯意。
不是敢不敢,而是該不該。
這一封情書不像是其他的東西,將會是她主動給與陸寄淮的。哄失憶的他開心嗎?
初櫻的視線從包上收回來,朝著門口走了兩步後卻又停了下來,她倒退回去,頓住兩秒,低頭快速用兩根手指夾著那封情書取出來,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大概是因為這封情書的關係,再次打開門看到陸寄淮時,初櫻有些不自然,隻抬頭快速掃了他一眼,道: “走吧。”
她往前快走了幾步,陸寄淮站直了身體,低頭整理了一下睡袍,他本是將腰帶係緊一些,領口收攏一些,但動作做到一半,頓了頓,麵不改色將衣領重新扯開了。
主臥的電視各方麵條件都比初櫻那間要高檔很多。她一進去,便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身後“哢嚓”一聲關門聲響起。
初櫻卻沒怎麼在意,因為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被懷裡的這封情書占據了,仿佛她懷揣著的不是情書,而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她的視線在床頭位置稍作停頓,心想著一會兒找個理由把陸寄淮支開,她再將這封情書放到枕頭底下去。
“看《怦然心動》好不好?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是青梅竹馬。”耳旁,陸寄淮低沉的聲音輕柔地響起。初櫻一個緊張,忙點頭: “好啊!”
等她答應完,陸寄淮已經低著頭開電視找電影了,而初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人家《怦然心動》的男女主確實是青梅竹馬,但是他們兩個高中同學到底算哪門子青梅竹馬!
初櫻每次想起這事就覺得好笑,忍不住看向垂著頭坐在床沿翻電影的陸寄淮。
她這一看,就看到陸寄淮的睡袍胸口都快開叉到腰了,彆說胸口裡,就是腹肌都袒露了
出來。那根腰帶就鬆鬆垮垮係著,好像馬上就要掉下來。
初櫻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假裝沒看到。
電影開始播放時,陸寄淮卻忽然按了暫停,他看了初櫻一眼,道: “我出去拿點東西。”初櫻正恨不得找個理由支開他,趕緊點頭。
等陸寄淮一走,她立刻摸出口袋裡被她折疊起來的信紙,打開被子,放在了枕頭下麵。當視線不經意間觸及那信紙一角時,初櫻忍不住臉頰發燙,快速抬手將信紙又往枕頭底下塞了塞。
要是陸寄淮沒有看到的話,就怪他沒有緣分拿到這遲來的生日禮物吧。
初櫻剛在沙發上坐下,陸寄淮就回來了,他手裡端了滿滿一盤櫻桃。
她很喜歡吃櫻桃,見到櫻桃,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就對陸寄淮仰頭笑, "飛機上還有櫻桃啊。"陸寄淮挨著初櫻坐下,自然地拾起一顆往初櫻嘴邊湊,也低低笑了一聲, "因為你喜歡吃啊。"初櫻正猶豫要不要張嘴咬住他遞過來的櫻桃,現在聽到他這麼一說,一怔,嘴巴不自覺張開。那顆櫻桃順勢就被他塞到了嘴裡。
"甜嗎?"陸寄淮問。
初櫻下意識一咬,脆甜的果汁瞬間填滿整個口腔,她點頭, "甜。"汁水從她唇角溢出來一些,陸寄淮直勾勾盯著看,傾身湊了過去。初櫻眼疾手快伸手按住他的臉,將他推開。
“看電影!”
陸寄淮唇角翹著,也不掙紮,伸手捉住她的手低頭輕輕吻了一下,隻是他人又往初櫻坐近了一點,還伸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將她往懷裡帶。
初櫻已經對失憶的陸寄淮無奈了,頂著一張冷硬英俊的臉,一米九的身高,長手長腳的,非要局促地和她擠在一起。
她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掙紮。
畢竟,作為“老公”這動作不算過分,畢竟,來都來了..…隻是她不會主動。
房間裡的燈關了,電影已經開始播放了。這部電影初櫻看過很多次,每個情節都很熟悉,這其實也是一個傲慢與偏見的故事。
隻是,傲慢的是男主羅斯基,而有偏見的還是他。
傲慢與偏見……
初櫻忽然扭頭看了一眼身側的陸寄淮一眼。
光影昏暗裡,他
側臉輪廓分明,此刻安靜地看電影,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看過來,他深邃漂亮的眼睛裡像是有一汪春水,要將人包裹住。
"怎麼了?"
他壓低了的聲音有些沙沙的。
“我想考考你。”
“考什麼?”
"考你對我的了解度。"
陸寄淮一聽這個就笑了,姿態舒展地往沙發一靠,垂眼看她, “我們青梅竹馬,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初櫻聽到青梅竹馬四個字戰略性忽略,清了清喉嚨,抬頭看他,開始提問: “我最討厭吃什麼?"
"筍,你說你又不是大熊貓為什麼要吃筍。"
“我有什麼癖好?”
"煩躁時會用手指卷課本的邊角。""讀書時我最喜歡的歌是什麼?""Rhythm of Rain。""我最喜歡什麼顏色?"“除了橙色外的所有顏色。”
初櫻的神色越來越古怪,盯著陸寄淮英俊又自信的臉看了會兒,忽然問到: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不許說是我給你情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