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賢檢查完,點點頭,“沒有退步,還不錯。”
“大哥最近不忙嗎?”陳蘊藉道。
陳蘊賢搖頭,“還沒到忙的時候,事情有的是人去做,作為長官,並非事事親力親為,隻要把控大局便可。”
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那不得累死?
陳蘊藉心道,那是他哥哥識人的本事厲害,否則大理寺那些事,豈能輕易放權交給下頭的人去處理?那當然得人品過硬,才能放權。
雖然陳蘊賢將大部分的事情放權給手下的人去做,可有些事情還得他親自處理,因此他也並沒有很清閒。
陳蘊藉還是每個十天來他大哥這裡考核一次,過關之後,一切好說,若是考砸了,功課就得翻倍翻倍再翻倍,簡直可怕。
另一邊,陳蘊藉給韓修文輔導功課,也頗有成效,這證明他大哥這一套教學方式,也適用於其他的學子,陳蘊藉想著,往後倒是可以普及一下。
畢竟讀書才能明智,現階段讀書的人還是太少了。
不過,想要讓所有的百姓都能讀得起書,也不是個小工程,任重道遠啊。
九月底,秦可卿的喪事辦完,出殯的時候又風光了一把,四王八公都設了路祭,好些官員的喪禮都沒有秦可卿這麼個內宅婦人風光。
賈家這是嫌自家在皇上跟前還不夠顯眼?
沒多久,邵宜年又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一些八卦,有關賈寶玉的。
就是賈寶玉那個陪讀,叫秦鐘的。
在姐姐出殯的時候,跟一個姑子好上了,秦可卿屍骨未寒,他就在停靈的鐵檻寺裡同人小姑子翻雲覆雨,簡直跌破了陳蘊藉的三觀。
秦鐘回來之後同小姑子斷了聯係,那小姑子從鐵檻寺逃出來找秦鐘,被秦鐘他爹發現,打了秦鐘一頓板子,自己給氣死了,秦鐘也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也病得很重。
“從前這秦鐘也是在自家請先生教的,沒聽說有這麼涼薄,同那賈寶玉混了一兩年,竟成了這麼個貨色,可見這些勳貴之族的子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邵宜年撇著嘴道。
陳蘊藉不置一詞,“罷了,橫豎都是彆人家的事,你也少打聽這些八卦吧,上回你老爺考校你的功課,你又沒過,小心這回又不過,要挨打的。”
“不提這個事,我們還能好好聊。”邵宜年一臉菜色的道。
也不知道他老爺從哪裡學來的招數,隔三差五就要考他一回,邵宜年提起這個就滿臉絕望。
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啊。
“我倒是不想說,可你真是……”陳蘊藉搖搖頭,歎氣。
邵宜年哼道,“自從有了韓修文,蘊藉你就嫌棄我了。”
陳蘊藉:“……”
他打了個寒顫,一巴掌拍邵宜年背上,沒好氣的道,“彆用這種怨婦的口吻說話,真惡心。”
邵宜年挨了一下,嗷嗷叫,離了陳蘊藉一兩米遠,“蘊藉,你想殺人啊,你這手勁兒,能打死人的知不知道?你這一下,我脊骨都險些被你拍斷了。”
“少來,我下手有分寸。”陳蘊藉翻著白眼道,他真要全力出手,一巴掌能拍死邵宜年。
邵宜年頗覺窒息,“我不想同你玩兒了,我要回家了。”
陳蘊藉也不攔他,等他走了,搖頭回家。
沒兩日,一道聖旨,讓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賈家那個送進宮的大小姐,竟然直接被封了貴妃,封號賢德。
這真是個怪事,自古以來妃嬪的封號都是一個字,這賈氏的封號居然是兩個字,兩個字的封號前所未有,倒是死了的妃嬪,追封的諡號都是兩個字。
這賈氏原本隻是個女官,直接封貴妃,這也太離譜了。
難不成秦可卿的喪禮辦得過於奢華,皇上容不下賈家了?
兩個字的封號,這是咒人早點死吧?
“翻過年,你過完生辰,就出發去揚州吧。”陳蘊賢將弟弟叫來,叮囑道。
陳蘊藉抿抿唇,“京中要出事了嗎?”
“就算出事,也沒那麼快,我隻是覺得,你的學識考過鄉試沒有問題,但一年遊學的時間估計不太夠,正好提前去遊學,多個半年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陳蘊賢頓了頓,“正好你修筠哥哥要離京遊曆,你們正好做個伴,我再叫伏榕帶一些人跟著你,可保你安全無虞。”
陳蘊藉更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了,不過有些事情,他大哥向來不會對他解釋。
“我知道了,大哥。”
從大哥院兒裡出來,陳蘊藉便有些心事重重,夜裡被拉到了黛玉那裡。
“蘊藉哥哥何事煩擾?”
陳蘊藉歎道,“我大哥讓我明年過完生辰就出發遊學,也不知道為何這麼急。”
黛玉給陳蘊藉倒了杯茶,“這麼趕,會在我生辰前離京嗎?”
“……”陳蘊藉吸了口氣,眉頭微蹙,“大概等不到你生辰了。”
他大哥說的是他的生辰過後,而不是黛玉的生辰過後。
“我大哥這麼急著將我支出京城,怕是要有大變故,榮國公府那邊,不管什麼事,你都彆去。”
要說近兩年有什麼大事,也就隻有皇妃省親一事,那個大觀園,賈寶玉和他自家姐妹住去吧,林妹妹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