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藉在竹林外頭等了將近一刻鐘,才見解修筠和柳湘蓮回來,柳湘蓮背著個美貌的姑娘,人卻是昏迷的。
嗯?
他們跑進去英雄救美去了?
“這是……”陳蘊藉剛想問,解修筠抬手製止他,“先回去。”
陳蘊藉把沒說完的話咽下去,“哦。”
一行人避開大路,從小路出了清虛觀,柳湘蓮帶著那姑娘騎馬,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清虛觀。
半道上,解修筠讓陳蘊藉自個兒回府,等他晚些再去見他哥哥。
看著解修筠和柳湘蓮三人離去,陳蘊藉摸不著頭腦,到底怎麼回事?
揣著滿腹疑問,陳蘊藉回到家中。
陳蘊賢從衙門回來,聽小廝說陳蘊藉很早就回家了,便讓人把他叫來。
“聽洗墨說你很早就回府了?”
陳蘊藉便把他們去清虛觀之後的事情說了,然後道,“那竹林裡也不知道有什麼,如意鈴不停的響,提醒我有生命危險,我便沒有靠近,起初我還擔心修筠哥和柳湘蓮出事,可他們平平安安的從竹林裡出來了,還帶出來一個昏迷的美貌姑娘,奇怪……這竹林的危險莫非隻針對我?”
如意鈴的神奇,陳蘊賢是體會過的,聞言眉頭皺起,“往後你少去清虛觀。”
“那清虛觀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哥之前為什麼讓我去清虛觀?”陳蘊藉這會兒滿心疑問,若是得不到解答,真要鬱悶死。
陳蘊賢揉了揉額角,歎道,“賈家的一門雙公,是以軍功起家,他家門庭雖然敗落,但姻親舊故極多,手裡也有不少軍中的人脈,賈珍之前往昭王府門下的人來往勤密,他們又時常約在清虛觀裡見麵,我擔心昭王手裡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軍中的人。”
這手裡一旦有了軍方的人,威脅程度可就大大提升,皇上讓他盯著昭王,若出了紕漏,他可是要負責任的。
陳蘊藉聞言,吸了口氣,“昭王這是瘋了吧?”
如果他不沾染軍方的人,可能還有點活路,沾了兵權……看看廢太子的下場吧。
“這件事,已經超出你可以參與的範圍了,”陳蘊賢歎了口氣,“原本還想拿這件事教教你,看來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你還是與你林妹妹玩兒去吧。”
陳蘊藉:“……”
“大哥,你彆小看我。”陳蘊藉憋氣的道。
說得他好像很沒用一樣。
陳蘊賢笑著道,“我知道蘊藉有能力,但我不想你遇到危險。”
陳蘊藉想說什麼,陳蘊賢微笑著打斷他,“聽話。”
雖然陳蘊賢笑得溫和,但卻不容置疑。
陳蘊藉無奈,“我知道了,大哥。”
從陳蘊賢屋裡回來,陳蘊藉讓青墨從庫房裡取些酒來,喝了兩口,便起身去了東院正房。
正在訓斥陳蘊裕的宋氏聽聞陳蘊藉來了,有些驚訝,“蘊兒?讓他進來。”
陳蘊藉進了門,一個小不點就衝上來抱住他的腿,“二哥!”
陳蘊藉低頭,就對上弟弟通紅的眼眶,不由一愣,彎腰把他抱起來,“這是怎麼了?”
“這個臭小子,讓他讀書,他居然跑去鬥蛐蛐,把他放下來。”宋氏板著臉道。
陳蘊藉聞言微愕,“鬥蛐蛐?”
這是個什麼紈絝子弟的做派?
他低頭看向幼弟,就見他往自己懷裡一埋,“二哥,二哥,救我!!”
陳蘊藉:“……”
他歎了口氣,道,“母親,小魚兒還小呢,要不然等他再大些?”
“他還小?都五歲了,小什麼?你這個年紀,都開始學四書了。”宋氏氣道。
陳蘊藉噎了噎,那怎麼一樣呢?
他可是穿越的成年人。
宋氏正在氣頭上,陳蘊藉倒也不好勸,隻得道,“母親,我有事跟你說,能讓小魚兒先跟丫鬟出去玩兒嗎?”
聞言,宋氏疑惑的看著陳蘊藉,“這些日子,你不是跟你大哥去衙門學習,就是約林丫頭出門遊玩,有什麼事找我?”
陳蘊藉被說得麵上一紅,“咳咳,母親……”
“你不是在給小魚兒開脫吧?”宋氏板著臉道,“蘊藉,你這樣可不行,你大哥當年疼你,也沒有縱容你不讀書的。”
陳蘊藉嘴角一抽,“娘啊,你想哪裡去了,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看陳蘊藉的神態不似作假,宋氏也不尷尬,叫了丫鬟來抱小魚兒去書房練字,“盯著他寫,不許他偷懶,少寫一個字,就給我再抄十遍。”
小魚兒哀嚎著被丫鬟抱下去了。
陳蘊藉隻能對幼弟報以同情的目光。
哥哥救不了你。
他當年可都沒有逃過書本的製裁,憑什麼你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