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命,就得乖乖聽話。
十幾天的時間,蘇祁安、謝蒼他們,從剛開始衣著還算可以,到現在和低層乞丐沒什麼區彆。
衣服早就破了不少,頭發早就散了,臉上黑漆漆的,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們是一群乞丐。
雖然樣子狼狽,但十幾天和這些苦力工匠相處,讓蘇祁安、謝蒼二人掌握了大量的情報。
這座私人船廠背後的主人來頭很大,很可能就是越州高層之一。
而且大量建造船隻的目的,聽聞是給越州高層做提前逃跑的。
一旦戰時不利,越州高官們,會提前乘坐這些民用船隻,迅速逃離。
當然這消息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畢竟是底層苦力的猜測,多少有些空穴來風。
畢竟,真要建造船隻提前跑路,這種建造數量,一個普通船廠不到一個月就能搞定。
不至於偷偷摸摸大肆抓捕壯丁,看這座私人船廠規模,明顯超過普通船廠,而且看他建造的意思,絲毫沒有停下來,而且船廠存在的時間,不會太短。
所以說,事實真相是什麼,還有待考證。
當然,十幾天牛馬,讓蘇祁安、謝蒼二人有一個最大的收獲。
那就是,在過幾天,東廠船區的苦力,會來一次大的暴動。
這種隱秘的消息,可以說是機密,是輪不到蘇祁安、謝蒼知道的。
這之中多虧了肖四的透露,和牽線搭橋。
十幾天的牛馬,可不是白做的,他們的任勞任怨,沒有任何架子,不像其他功名老爺,哪怕被抓到這裡,臉上的傲氣足的很,根本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唯獨蘇祁安、謝蒼二人,和他們打成一片,絲毫沒有嫌棄意思。
這種平等,親民作風,這才讓東廠船廠的苦力,接納了二人。
通過肖四,漸漸的,知道個暴動的消息。
東廠船區的暴動,蘇祁安並沒有阻止的意思,正好可以拿他們來試試水,看能不能炸出一些幕後大魚。
東廠船區的苦力們一旦暴動,效果絕對很大,畢竟,東廠船區的苦力,幾乎占據整個苦力的三分之一。
這種大規模暴動,光靠這百十來人的監工,很難阻止。
趁著這機會,讓蘇祁安瞧瞧,這座私人船廠的實力。
隨著時間流逝,又過去三天,而今天就是約定好的船廠暴動。
東廠船區的眾多苦力,和平日一樣,默默的工作。
直到幾個小推車,在監工們的眼前,再度翻車,一下子,高台上瞬間跳出三位監工。
他們二話不說,對著翻車的苦力們,就是狠狠鞭撻。
以他們的目光,如何看不出這些人是故意為之,目的無非就是心裡有怨氣,故意挑釁。
對於這種挑釁,監工們可不會慣著,會以最狠的鞭撻回擊。
刺耳的破風聲伴隨著監工的憤怒大罵,回蕩在廠區空地。
隻是這次鞭撻的監工們,沒有想到,在他們處罰時,不知何時,他們四周已經被大量的苦力包圍了。
監工們察覺到了,猛的抬頭,看著把他們包圍的苦力,揚起鞭子,憤而大罵。
“都他媽的,看什麼,一群廢物,想造反啊,不想死的,都給我回到自己崗位!”
緊接著,手中鞭子對著圍過來的苦力狠狠抽去。
隻是這次,一項懼怕他們的苦力,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臉上帶著怒氣,頂著鞭撻,一把抓住監工手中鞭子。
剩下的人,一擁而上,一把將監工給推到,這時,不知是誰一聲大喊。
“兄弟們,這些家夥不把我們當人看,默默做事也是死,反抗也是死,索性破罐子破摔。”
“跟我衝啊!”
就是這一聲口號,直接把東廠船區的苦力內心的憤怒點燃。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把建造船隻的材料,當做兵器,一窩蜂的朝著高台上的監工們衝去。
沒有合適當兵器材料的,甚至把小推車當做攻城車,狠狠朝著高台撞去。
一時間,整個東廠船區開始大亂,暴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