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凶神惡煞的土匪,在眾多村民的補刀下,終是沒了氣。
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半空,一股強烈的肅殺氣息撲麵而來,整個環境都是死一般沉寂。
那些下手的村民,手拿鋤頭、鐵鍬,一動不動,手掌微微顫抖。
畢竟是殺了人,雖然麵前的是一群土匪,但看著血腥的屍體,還是讓眾人忍不住作嘔起來。
不一會,死寂的氣氛中,一陣腳步聲響起。
眾人回頭,正是以蘇祁安為首的幾位村內獵戶,幾人一路風塵仆仆,看樣子有些疲憊。
蘇祁安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呆立原地的秦子音,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熟悉味道,剛才還十分強勢的秦子音,忍不住一下子哭了起來。
就連那幾位護住秦子音的獵戶媳婦,看著自家男人平安回來,同樣是小聲抽泣。
她們一介女流,再強勢,背後總要有自家男人撐腰才是。
看著蘇祁安等幾位獵戶平安歸來,李村長也是快步上前,道。
“能及時平安回來就好!”
蘇祁安稍微安慰下秦子音,轉身對著李村長抱拳道。
“村長和各位嫂子,能夠出麵幫襯子音,小蘇在這裡謝過各位了。”
“欸,小蘇,你說的什麼話,這本就是分內之事,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回來,後麵怕真是不堪設想。”
李村長擺了擺手,一臉歉意。
誰知道這個關掌櫃竟然如此大膽,竟然請土匪下山,這要不是蘇祁安他們及時回來,並且果斷下令,東山村的村民怕是大難臨頭。
蘇祁安點頭,目光一轉,落在關掌櫃身上,此時的關掌櫃,早就被剛才射殺土匪的氣勢給嚇尿了。
趴在地上,身體不住顫抖,下一刻,直接手腳並用,爬到蘇祁安麵前,不住的磕著腦袋。
一邊磕著,一邊大喊,“蘇老爺,饒命啊,這事和我沒關係,雖然人是我請來的,但他們這麼做,我是真不知情。”
“還請蘇老爺饒命啊,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如此造次,還好蘇老爺及時趕回,將這群該死的土匪射殺,還了關某一個清白,關某感激不儘。”
蘇祁安冷笑著注視關五,內心卻是一陣感歎,不愧是做棺材生意,這看人眼色可謂一流。
短短幾句話,不僅撇清了自己和土匪的關係,後麵更是趁勢拍了蘇祁安的馬屁。
即便蘇祁安想要問罪,人都被殺了,鬨的再大,不過是死無對證,可以說關五是進退自如。
蘇祁安眼光一轉,冷冷道,“嘖嘖嘖,關掌櫃不愧是生意人,蘇某佩服,既然關掌櫃都這麼說了,蘇某在為難下去,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了。”
“既然關掌櫃想大事化小,今天這事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拿出十兩,這事就算了了。”
跪在地上的關五,臉色一愣,嘴角明顯有些抽搐。
他有想過蘇祁安會借此敲詐,但沒想到會這麼狠。
十兩銀子,對他而言,可是半年收入,加上先前請了這些土匪下山,關掌櫃這次裡外起碼搭進去一年。
一年白乾,雖然痛心,但和命相比,這點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關五絲毫不懷疑,如果他敢再猶豫一會,都不用蘇祁安開口,他都得被這群村民給打死。
連土匪都敢殺,真要是被蘇祁安再用言語鼓動,這些村民一上頭,他怕真的無法活著走出東山村。
在猶豫片刻後,關掌櫃心疼的從懷裡拿出一包銀子,畢恭畢敬的遞給蘇祁安。
蘇祁安隨手接過,將錢袋在半空丟了幾下,感受著錢袋的分量,看了眼關掌櫃,揮了揮手。
關掌櫃大喜,連連對著蘇祁安拱了供手,一陣拜謝,而後手腳並用的連忙逃離此地。
關掌櫃還未走多遠,耳邊傳來蘇祁安的聲音,“關掌櫃,給你提個醒,要是趕路,千萬彆走大路,天色晚了,難保不會有什麼事。”
“關某明白,關某拜謝蘇老爺。”
關掌櫃回頭連連稱謝,而後,一溜煙在眾人注視下,離開了東山村。
眾多村民看著順利離去的關掌櫃,內心有些惋惜,但很快被理智占據。
他們也明白,蘇祁安的用意,一時殺了關掌櫃,的確痛快解氣。
可關五畢竟做了十幾年的棺材生意,連土匪都認識,真要是殺了,憑家裡留下的底蘊財產,日後報複東山村,那可就難了。
通過今天這事,這些村民也不是傻子,他們能看的出來,蘇祁安的不一樣。
無論是剛才下手的狠心,還是所做的決斷,都能看出蘇祁安的智慧。
誰再敢拿當初的眼光看待蘇祁安,那可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