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趙昂、周炎二人就被士兵給送了進來。
此時的二人,頭發披散,身上穿著金貴鎧甲,但雙眼卻是無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二人剛被推進來,場上還熱鬨活躍的氣氛,瞬間變的死寂。
彙聚的兵士們,沒有開口,但看向二人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們。
如果二人不是名門望族,恐怕早就砍死他們了。
這種低沉壓抑的氣氛,二人感知,很快回過神來,趙昂看著滿臉肅穆的範文忠,連忙道。
“範老,這次戰事是晚輩貪心,擅自冒進,導致如此大的禍害,晚輩知道自己的罪很重,晚輩無話可說,一切任由範老處置,絕對沒有怨言。”
趙昂不愧是京都公子哥,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沒有任何辯解,為了不引發眾怒,老老實實將罪責承擔,主動認罰,一切讓範文忠處理。
看似將主動權交了出來,實際上反而給了自己最大保護。
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主動認錯,至少態度是好的,範文忠就算處罰,也不可能真的因罪砍二人的頭。
真要是這麼做了,恐怕第二日,範文忠就會調離寧州。
這招以進為退,還真是屢試不爽。
趙昂都表態了,周炎立馬跟上附和。
二人的態度極其誠懇,雖然知道他們的想法,但範文忠還真的不敢砍了他們腦袋。
就在範文忠思慮著如何處置二人時,忽然,蘇祁安的聲音響起。
“範老,我看趙侯爺、周侯爺還是有認錯態度的,既然這樣,就從輕處理吧。”
這話一出,趙昂、周炎二人都愣了下,他們和蘇祁安的關係可不好,可以說是相當不好。
這個時候,蘇祁安不落井下石,反而替他們說話,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解歸不解,二人可不會想這麼多,既然有人說話求情,那不更好,權當是蘇祁安討好他們。
日後有機會,看蘇祁安的表現,到時候幫他一把就完事。
就在二人內心這般想著,蘇祁安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次大榮軍隊撤軍,我們暫時獲勝,但壓力卻很大,這樣吧,讓兩位侯爺戴罪立功,與我等一起前往其他軍城搬救兵,去接應援軍,這事要是辦成了,應該能抵消二位侯爺的罪責。”
範文忠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頭道,“嗯,既然蘇娃娃都出麵這麼說了,老夫就看在你的份上,給他們一個機會。”
“趙昂、周炎你們可願意前往其他軍城,策應支援?”
看似範文忠給他們一個選擇題,實則二人哪裡有拒絕的權利?
一旦拒絕,恐怕他們真的要躺著離開這裡了,這群粗鄙莽夫,一旦被激怒,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二人內心苦澀,對著範文忠拱了供手道,應下了這份差事。
但不經意掃視蘇祁安的目光中,卻是帶著恨意。
現在他們才看清,蘇祁安的用意,這哪裡是替二人求情,完全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離開鎮軍城,前往其他軍城接應援軍,看似是好差事,實則卻是危險重重。
如今庫克術的目的暴露,集結大軍,就是為了拿下鎮軍城。
範文忠派人求援,他們都能想到,身為大榮國最有權勢的二皇子,庫克術怎麼可能想不到。
不用想,隻要出城,一路上絕對會遇到大榮軍隊襲擊。
即便僥幸逃脫,可通往其他軍城的路上,惡劣的環境,滿天的風沙,要是碰上沙塵暴,直接迷失蹤跡。
到時候即便不被大榮軍隊追擊,恐怕也得死在惡劣環境中。
而相比較被圍困的鎮軍城,反而是最安全地方。
這個蘇祁安果然沒安好心。
二人內心對蘇祁安一陣謾罵,要是有機會等他們回到京都,一定會整死他。
就在二人接下這個苦差事不久,忽然,站在身後的鄭良卻是走了出來。
對著範文忠道,“範老,既然我來到了鎮軍城,就是其中一份子,眼下到了如此關頭,可謂事關生死。”
“晚輩願意陪同趙昂、周炎一起,前去接應援軍,為這次戰事儘一份力,還望範老成全。”
此話一出,倒是讓蘇祁安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鄭良身為這群公子哥的領頭人,這個時候做出表率,也是正常。
這個時候不收買人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