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臉色平靜,一一接受,但心裡卻沒有那麼平靜。
「這一開始,就被這位陛下關注,可不是一件好事。」蘇祁安內心暗道。
這時,坐在蘇玄庸身旁的二皇子、四皇子,幾乎是一前一後,恭維開口。
「嗬嗬,父皇,東山伯可不止是單純擁有才華,而是文武全才,這樣的人才,孩兒覺得得重用。」
「二哥這話說的在理,孩兒也是這麼想的,我聽聞東山伯在西州境內,將當地的土匪,鎮壓的不敢反抗,當地百姓可是相當感謝東山伯。」
「嗯,這事寡人知道,為這事,西州牧向寡人,推薦東山伯爵位晉升,寡人也答應了,莫非你們覺得不夠?」蘇玄庸輕聲問道。
「沒錯,孩兒在這裡,請求父皇,將東山伯再升一級,晉升侯爵。」.
「我也讚同四弟意見,以東山伯如今展現的能力,理應封侯。」二皇子在一旁繼續補充著。
此話一出,下方眾人國公、侯爺,他們的臉色都是有些變化。
明顯是不讚同的,伯爵和侯爵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二者擁有的權利,卻是天差地彆。
不說彆的,最大的一個區彆就是,一旦封侯,便擁有組建軍隊的權利。
也就是兵權,像蘇祁安這種伯爵,平常身邊,同樣有護衛之類保護。
但護衛終究是護衛,而且護衛有嚴格的限製,不能超過一百人。
而侯爵又是不同了,組建的軍隊最高可以達到五千人,雖然平時無戰事,組建的軍隊,自然會被管轄監視。
但一旦擁有軍隊,兵權在手的感覺,就能讓其他人產生忌憚。
要是這個蘇祁安,隻是普通文人,封侯也就算了,但他的伯爵,都是在戰場上,一點一點打出來的。
當時的他,靠著幾千人的孤軍,硬生生將大榮後方攪動天翻地覆。
如今一旦讓他封侯,組建了真正的軍隊,那戰力怕是不敢想象。
鄭國公、趙國公、陳國公對視一眼,靠著台上蘇玄庸,似乎有異動之色。
下一刻,趙國公聲音陡然響起。
「陛下,老臣覺得封侯不妥。」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趙國公身上,台上的蘇玄庸眉頭一挑,輕聲道。
「哦,趙卿為何反對。」
「回陛下,老臣反對東山伯封侯,原因有三。」
「一,封侯一事,本就是以戰功為主,東山伯在北方戰場的表現,陛下封伯,已經是對的認可,如今封侯,封侯僅憑文人才華,勢必會引起爭議。」
「二,東山伯從二等晉升一等伯,時間也不過數
月,短短數月,再度封侯,我朝從未有過如此先例。」
「三,據老臣了解,東山伯在西州境內,已經組建了以村民為主的所謂護村隊,人數起碼過千,要是這次封侯,我想東山伯,勢必直接會名正言順的將其擴充成軍,這又藏的是什麼心思。」
「還請陛下明鑒,三思。」
趙國公的這番話,說的不可謂不重,特彆是第三條,完全直指蘇祁安圖謀不軌。
要是被坐實了,再來個意圖謀反的罪名,這場宴會,怕就成了蘇祁安的人頭落地。
蘇祁安臉色平靜,剛想開口反駁,但最先說話,卻是二皇子蘇哲。
「趙國公,本王覺得你這話,有些嚴重了吧,據本王了解,國公貌似和東山伯,有很深的矛盾。」
「國公你所說之事,很難不帶有個人報複在內。」
「趙國公,你這話,本王也不認同,早在上次關於東山伯,封伯還是封侯問題上,本王就覺得有些不妥。」
「我們都清楚,以東山伯上次的戰功,封侯綽綽有餘,如今東山伯再次證明自身才華,我大涼對賢士本就求賢若渴,趙國公今日你這般做,著實有些心胸狹窄了。」
開口說話的,是四皇子趙泰。
這一幕,不僅趙國公沒想到,在場諸多權貴都是一副目光凝重樣子。
二皇子、四皇子的不和,身為權臣***,怎可能不知,可現在,兩位皇子都為一人出頭說話,這其中蘊含什麼,不言而喻。
到了這個份上,趙國公目光閃動,依舊死咬牙堅持道。
「兩位殿下,老臣絕對沒有私心在內。」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肺腑,封侯本就是大事,就算老臣和東山伯有恩怨,但在大是大非麵前,老臣還是分得清了。」
「陛下三思啊!千萬不要出現第二個萊陽侯啊!」
趙國公的最後一句話,直接讓宮殿內的氣氛,瞬間低沉了許多。
哪怕是兩位皇子,都被趙國公的這番話,給說的一語不發。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若有若無的看著台上的蘇玄庸。
那種低沉的威壓,讓人感到難受。
因為萊陽侯,是宮殿眾人都諱莫如深的慎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