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人影綽綽,內侍一個接一個,手捧信件,遞給大監王冼。
王冼看著信件文字,尖銳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念完信後,王冼恭敬的退在一旁。
蘇玄庸笑著點頭,輕笑著,「嗬嗬,有意思,看來這次翰林院推薦的主考官,我們都沒有看走眼,確實有些魄力。」
「文夫子,寡人在這裡,恭喜翰林院了,這樣的大才,著實不錯。」
「都是陛下慧眼識珠,老臣不過是做了該做的。」文宣客氣著。
不一會,大殿內,接連響起陣陣恭維聲,蘇玄庸偏過頭,對著身邊的三位皇子、皇女道。
「如果有時間,可以多和你們這位堂哥,親近親近,對你們的思想,會有幫助。」
「孩兒明白,隻是這位蘇先生,應該是太忙了,孩兒哪怕在皇城,想要見上一見,都很難。」
「是啊,也不知道咱們這位堂哥,是真的忙碌,還是對我們並不在意,哪怕孩兒特意前往翰林院拜訪,都見不到這位蘇先生,真是奇怪。」
二皇子、四皇子看似隨意而說,但讓一旁的九公主眉頭微皺,九公主直接道。
「二哥、四哥,你這話有失偏頗,蘇先生的為人,父皇清楚,否則也不會被父皇欽點入翰林院。」
「這說明,蘇先生是大才者,如此大才,再加上本是皇室宗親,有些傲氣實屬正常,希望兩位哥哥,不要多想。」
四皇子笑著點頭,「九妹說的對,你知道的,四哥一向口直心快,有什麼說什麼,有些話確實考慮不周,九妹彆介意。」
四皇子看似在道歉,實則他的語氣十分隨意,壓根就不怎麼在乎。
九公主微皺的眉頭沒有舒緩,剛想說什麼,蘇玄庸的聲音卻是響起。
「好了,這裡不是後宮,當著各位大臣的麵,看你們幾人吵架不成?皇族要有皇族的氣度。」
「這點,哲兒、泰兒,你們就比不上鳳玲,鳳玲說的對,這個蘇祁安是大才,這點不用寡人再說什麼了。」
「大才者本就有傲氣,而且他常年在外,和你們不親近本就正常,你們真要是厲害,就讓寡人看看,這個蘇祁安能和誰更親近。」
蘇玄庸的這番話,算是製止了三位皇子、皇女的爭吵。
三人點頭,「孩兒謹遵父皇教誨。」
蘇玄庸看著下方幾位老臣,笑著道,「寡人的孩兒還是太不成熟,讓各位看笑話了。」
幾位老臣,同樣笑著附和,沒有開口言語,畢竟,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直接是臣,做臣子的,有些話,有些事,看見了權當沒見。
蘇玄庸輕笑著,揮手示意,大殿內的氣氛,輕鬆不少。
唯獨趙國公笑著的臉色中,帶著幾分玩味,似乎在等待什麼。
文賢殿內,經過蘇祁安的一番威嚴震懾,殿試十分順利的進行。
一般而言,殿試時間不會太長,至多隻有一個時辰左右。
畢竟,能來京都參加最後的殿試,各州選出來的進士學子,都是佼佼者。
殿試考驗的,不再是所謂的先賢古籍哲學,而是根據三公、以及文夫子共同設置題目。
這種試題,沒有固定答案,一般都會出有關於治國的政策,考驗的是自己的應變能力。
而且試題不多,隻有一道,答出自己所理解的治國理念。
這其實很像,現代的論文答辯,一百多份的答卷中,選出最符合試題理論的答卷。
這便很考驗主考官的專業能力,蘇祁安能夠擔任其中一位,足以說明他的能力。
隨著時間流逝,一個時辰過得很快。
咚!咚!咚!
三聲銅鑼聲響起,意味著殿試的結束。
所有人都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等待禁軍前來收卷。
隨著禁軍的入場,文賢殿內的氣氛,似乎輕鬆不少。
畢竟,殿試結束,算是鬆了一口氣,彆說下方的諸多考生,就連主考官,都是鬆了一口氣。
身旁的王震山,笑著轉頭,看著蘇祁安道,「不知這次,蘇考官能收幾位不錯的才子棟梁。」
「王老將軍還是叫我名字吧,這聲考官,可是折煞我了。」
王震山點頭,笑著道,「老範那家夥說的真不錯,你這個娃娃不是沒有一點人情味,哎,這次殿試,老夫也是來走個過場,終於結束了。」
「祁安,要是日後有空,可來我西北邊境玩玩,西北之地可不止戰爭,那裡的民風很淳樸。」
「嗬嗬,多謝王老將軍,祁安有空一定會去。」
二人就在文賢殿交談著,那副模樣,和身旁受冷落的鄭國公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就在二人準備起身,離去閱卷時,忽然,下方一道聲音陡然響起。
「學生王晨,有事向三位主考官通報。」
王晨的聲音,來的如此突兀,不僅讓台上的三位主考官一愣。
就連那些準備離開的考生,都是待在原地,一臉疑惑的看著王晨。
王晨的分量,和先前的馮蕭,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