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大笑著,老實說,對於黃文彥,蘇祁安心裡還是很佩服的。
在殿試上,他已經進了前十,雖然在最後的第二輪上,毫無意外的無緣三甲名額。
但他的名字,還是讓許多世家權貴記住,很快,就有世家大族,對他發出招攬,這其中不乏國公家族。
但黃文彥卻是直接拒絕了,沒有和他的同伴一樣,接受招攬,反而一直待在京都。
為得就是想要和蘇祁安見上一麵,經過上次的交談,黃文彥愈發覺得這位蘇先生,就是值得他追隨的人。
如果不是這場戰事,恐怕黃文彥就得和蘇祁安錯過了。
得知蘇祁安要奔赴前線,黃文彥二話不說,就找到了他,任由蘇祁安如何勸說,黃文彥鐵了心的,就要跟隨。
蘇祁安無奈,隻能暫時答應,奔赴前線,行軍打仗,可是很苦的,十分考驗腳力。
一但黃文彥跟不上,蘇祁安就會遣返他,但最終的結果,讓蘇祁安嚇一跳。
這個黃文彥還真是那種柔弱書生,好幾次,一路追上,那雙腿,就像鐵板,讓一些看不起的老兵油子,到後來轉變了他們的看法。
黃文彥這兩日的表現,同樣得到了蘇祁安的認可。
畢竟,一介寒門,一路科舉,最終進入前十,前方可是有著大好前程,說放棄就放棄,跟隨蘇祁安吃這份苦,而且隨時還有生命危險。
這在其他寒門子弟眼裡,完全就是有毛病,不能理解。
寒門和世家是有矛盾,但終究隻要世家拋出橄欖枝,寒門子弟大多都會接受,而他們寒窗苦讀十幾載,所圖的不就是鯉魚躍龍門,一朝翻身,富貴還鄉。
哪裡像黃文彥這種呆子,放棄大好功名利祿,反而去前線,這不是腦子被踢了。
因此,當黃文彥做出這種選擇,就已經和他的那群寒門同伴,一刀兩斷了。
他們不理解,但蘇祁安卻是相當能理解,曆朝曆代,總會有一群為了天下大義的人,他們追求的不是功名利祿。
而是身後流芳百世的萬名,這種思想,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追隨蘇祁安,在黃文彥心裡,認定了他是能改變天下大勢的人。
隻有蘇祁安能夠完成他心中的大義,以及他的抱負。
五千的兵士,陸陸續續的開始行動起來,黃文彥看著遠方,臉上有著幾分擔憂,說道。
「先生,你的計謀是好,但你出了京都,直接失聯,如此做法,朝中必定會有閒話,針對你的一些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就怕拿下了函穀,陛下肯定會說些什麼。」
蘇祁安點頭,「文彥,你說的並無道理,我也知道,我的這般做法,肯定會給人口舌,但你也知道,如今戰事緊急,如果每一步的行動,都要彙報,那我們這支奇兵,就失去了意義。」
「你也知道,一味的被動防禦,龜縮不前,等著彆人來打,不是我的作戰風格,隻要能夠解京都的危機,一些閒話就讓他們去說吧,我相信,陛下應知道孰重孰輕。」
「朝中閒話,我並不擔心,反而這位大榮名將亞木雷,他的打法,讓我看不懂,此人是可是以機動作戰聞名的。」
「放出去的斥候來報,兩天的時間,這位機動大師,竟然還在全力攻打潼關,這種笨重的打法,有些太奇怪了。」
「或許是因為他想速戰速決,拿下潼關,而後長驅直入,因此,機動性改變不了目前戰局,也隻能以重兵猛攻。」黃文彥解釋著。
蘇祁安目光閃動,依然搖搖頭,「一開始我也是這種想法,但兩天的猛攻,他就這麼放心他的後背?」
「雖然居庸、函穀目前在他的控製下,但畢竟攻克時間不長,而且深入腹地,沒有半分群眾基礎,而他的攻城勢頭,完全就是強攻,一點不擔心會有人偷襲,這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此人有其他的陰謀,攻打潼關有假,實則另有企圖。」黃文彥猶疑問道。
蘇祁安思慮半天,隨即道,「不清楚,目前的事態看不出什麼,或許是我謹慎多頭了吧,眼前隻有拿下函穀,才能看出對方下一步的行動。」
將腦海的疑慮抹掉,蘇祁安回過神來,隨即沒有停留,和黃文彥翻身上馬,五千人的軍隊,迎著茫茫的風沙,消失在戈壁之中。
與此同時,潼關。
在得到京都支援的援軍後,潼關的兵力,差不達到了四萬人。
在憑借潼關的城高牆厚,倒是能夠和亞木雷指揮的三萬餘軍隊硬碰硬。
說起來也算慚愧,四萬人的軍隊,而且還是憑借城牆高厚,竟然被三萬多人的大榮狼兵,打的隻能被動防禦。
從這方麵看,大涼的軍隊實在是太弱了,沒辦法,大涼一直以來的政策就是重文抑武,如今武將的要求不高,能夠不丟失城池,就算好了。
至於積極出擊,冒險孤軍深入,他們可不是蘇祁安,這麼大膽,一個不好,全軍覆沒不說,戰後絕對會被陛下重重處罰。
在這種氣氛思想下,也難怪大涼年年會被大榮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