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陛下發布的這道聖旨落下,有關於蘇祁安在京都備受矚目,射殺鄭良三位權貴方才告一段落。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事表麵看是結束了,但私底下,卻是暗流湧動。
蘇祁安在京都皇城,也就熱鬨七天,七天一過,等待他的就是無止境的追殺。
但蘇祁安就像沒事人一樣,接下來的七天,除了必要在翰林院學習,其餘時間,行走京都各處,哪裡熱鬨去熱鬨。
正如陛下下的旨意一般,這七天,蘇祁安無論去哪裡,身邊哪怕一個護衛都沒帶,也無人敢對他出手。
誰敢在這時候出手,那是對皇權的冒犯,絕對難逃一死。
而更多的,則是一副看戲樣子,彆看這位新晉的東山侯玩的這麼歡,但命短,也就這幾天了。
所以,即便那些有恩怨的,稍微一想,都不可能和這個短命鬼結怨。
因此,這七天,蘇祁安在京都的日子,玩的那叫一個痛快。
無拘無束,隨性而來。
蘇祁安越是這幅樣子,越是讓京都眾人能確定,這是他臨死前的狂歡。
有的人看著他遠遠走來,都避之不及,生怕被這個短命鬼,給沾了黴運。
對於這些目光,蘇祁安並不在意,畢竟,這些人,和他不是站在一個高度。
沒有人打擾,倒讓蘇祁安頗為瀟灑自在。
當然蘇祁安的瀟灑,還是會被人遠遠監視,而後快速彙報給鄭國公等人。
京都城外圍,一座高檔酒樓,一間包房中,兩位老者站在窗戶口,遙望視線儘頭,一座熱鬨的酒樓。
兩位老者雖然穿著類似平民的衣服,但衣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色。
在包間的外圍,有一群看似普通的護衛,但隻要一打量,就能知道這些人的不簡單。
站在窗戶前的兩人,其中一人道,「老鄭,我看這個小子,不過是垂死掙紮,有了陛下的旨意,我們可以放手大乾了,我看你彆這麼關注了,等時機一到,這個小子注定難逃一死。」
「哼,老趙,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兒慘死在我的麵前,哪怕將此子千刀萬剮,都難消除我心中的殺意。」
趙國公眉頭一挑,說道,「輕巧,老夫不也是喪孫之痛,老夫說了什麼嗎?難道你兒的命,比我孫兒還要貴重不成?」
感受著趙國公的憤慨,鄭源強壓心頭對蘇祁安的殺意,連忙寬慰道。
」老趙,你說什麼呢,老夫不是太仇恨了,一時激動,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千萬不能因為此人而內鬥啊。」
被鄭源這麼說,趙國公心裡稍微緩和一些,隨即認真問道。
「老鄭,對於這人,你到底有什麼計劃?都過去了四天了,你連我都瞞?是不是不太夠意思。」
鄭源沉默一會,隨即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必要瞞你了。」
「等七日一過,蘇祁安離開京都,除了我們布置的殺手外,老夫在西州已經打好招呼了。」
「這次,即便蘇祁安走狗屎運逃過我們的追殺,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殺不了他,我也要讓他感受著喪失親人的痛苦。」
趙國公顯然被鄭源的這番話給驚到了,不是驚訝鄭源的安排,而是在西州,如此偏僻之地。
鄭源的觸角,竟然能伸到這麼遠?這背後的勢力究竟多可怕?
看著趙國公一副吃驚表情,鄭源連忙解釋,「這可不是我勢力範圍伸的遠,隻是和西州的那位,早些年有些淵源。」
「正好還個人情罷了,這次蘇祁安回西州,絕對必死無疑!」
趙國公點頭,一副讚同樣子,二人在包間再
度閒聊著,沒一會,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包間。
隻是趙國公在走前,卻沒發現鄭源閃動的目光中,蘊含著些許的陰翳。
隨著時間流逝,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皇城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盯著翰林院。
而京都的眾多百姓,同樣盯著蘇祁安離開的通道。
蘇祁安離開京都這事,他的時間、路程,都是做不了假的,早就提前爆了出來,所有人都是等待著。
蘇祁安這次離開,身邊隻帶著進京時帶來的人馬,新軍等等六十多人。
剩下四十人,蘇祁安沒有帶走,而是繼續保護孫文、柳夢、許糖糖。
知道蘇祁安要離開,三人是非要跟隨的,他們也知道,此番蘇祁安離開京都,一路上會有多大的風險。
哪怕他們出不了力,但也不願看到蘇祁安沒命。
但蘇祁安還是將三人說服下來,畢竟三人在京都的來興樓,做的有聲有色。
如果全部跟隨蘇祁安撤離,那京都就真的沒有他的一點眼線了。
本來,京都內,孫文和他的關係,外人並不清楚,更不知道來興樓是蘇祁安隱藏在京都的據點。
對於這個據點,蘇祁安可不願意放棄,而且在臨走前,他已經和夫子打好招呼,替他照拂許糖糖。
畢竟,蘇祁安這次回鄉,前途充滿危險,他不願意看到老許唯一的妹妹受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