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唐笑這裡,蘇祁安知道了,唐豐手中可調動的兵馬,達到萬人。
整個西州,他可以調動更多,起碼五萬人,但剩下的幾萬人,早在京都保衛戰中,就前去支援。
被陛下留了下來,至今未歸,這也算是給了蘇祁安無形中減輕了壓力。
倘若西州牧調動五萬人,憑蘇祁安手中兩千東山軍,無異於螳臂當車。
但這萬餘人,同樣不可小看,其中半數以上,都是唐豐的心腹。
特彆是一千餘人的黑魯軍隊,是唐豐真正的精銳。
論戰力,並不比東山軍弱多少,這隻是唐豐調動的人馬。
讓蘇祁安最忌憚的是,唐豐能一紙調令,讓西州所屬各郡、縣配合他行動。
唐豐對西州的掌控力,是很強的,這也是他為何能擔任州牧,多年和當地世家大族抗衡的底氣。
而且,在京都,他和鄭國公早就有所往來,這次之所以對蘇祁安展開行動,也是得到了鄭國公的請求。
因為朝中有人,唐豐才能隨時掌握蘇祁安的動向。
在加上水生這位叛徒的接應,摧毀蘇祁安留在西州的所屬勢力,幾乎是易如反掌。
唯一算漏的,就是蘇祁安不僅毫發無損的歸來,更是帶著兩千東山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才讓唐笑大意成了俘虜。
將唐笑押了下去,蘇祁安坐在偏廳,靜靜思索著。
他在等待消息,等待西州牧對他發來的邀請。
這種等待並未等多久,約莫過了一日,來自西州牧的消息,便送到了嶺北縣城。
信上說的很簡單,先是恭維蘇祁安大難不死,回到嶺北縣。
而後直奔主題,希望蘇祁安能來西州城,與其麵見,好好的交流一番,順便就雙方所獲人質,展開對話。
這封信,在蘇勇、宋彪、二猛眼裡,一看就知道是鴻門宴。
但他們卻沒有阻止,因為信上寫的很清楚,倘若蘇祁安耍花招,不來,那唐豐會很不客氣的將秦淮等一乾眾人,全部處死。
唐笑是在蘇祁安手中成了人質,但不代表唐豐就任由蘇祁安拿捏。
如果蘇祁安拒絕,他會毫不客氣直接撕票。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迫蘇祁安前去西州城。
以他們對蘇祁安的了解,這次西州城之行,鐵定是非去不可的。
蘇祁安目光從信件上收回,看了眼眾人,隨即道,「傳我命令,立刻召集所屬東山軍,明日早起程出發西州城。」
蘇祁安的命令,三人是不會拒絕的,點點頭,轉身各自調動所屬人馬。
站在蘇祁安身後的黃文彥開了口,「西州牧這麼做,怕你逃跑,將你激出來,從而能與你在西州城一戰。」
「估計,此時的西州城怕是天羅地網了。」
蘇祁安點點頭,但補充道,「沒錯,這就是唐豐的打算,算是陽謀的一種,逼迫現身,與其決戰。」
「但這也不全都是壞事,我們要是全部離開了嶺北縣,駐紮在周邊各縣的兵士,一定會隨著我們的調動而調動。」
「這樣,對嶺北縣至少解除了壓力,要是我們長期停留,嶺北縣百姓會一直過得很緊繃的。」
黃文彥道,「這話有幾分道理,但這個西州牧,會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冒險直接對嶺北縣下手?畢竟,嶺北縣的群眾基礎很牢靠,對西州牧的統治,多少有些威脅。」
黃文彥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很快被蘇祁安給否了。
「唐豐從始至終,他的目的隻有我,倘若他真敢冒天下大不韙,去對付手無寸鐵的嶺北縣百姓,我想他這個州牧怕是
做到頭了。」
「畢竟,他現在還是大涼下的一州州牧,並非是一方軍閥,他敢這麼做,地方一定會激起民變,到時候難收場的就是他。」
「他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而且嶺北縣還有這位何縣令,怎麼說,他都是朝廷冊封的地方官員。」
「他要是出什麼事,朝廷必定會派人下來調查,這對唐豐來說是個麻煩,這位何縣令看起來沒有啥野心,但對待嶺北縣百姓,多少還是有些照拂的。」
「反而我們的離去,會讓他輕鬆不少,甚至對唐豐而言,更是如此。」
「原來如此,還是先生看的遠,是文彥疏忽了。」
蘇祁安擺擺手,和黃文彥在偏廳交流著。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第二日,蘇祁安等人要要走的消息,根本瞞不住。.
一大早,在嶺北城門,圍滿了無數的百姓,他們將蘇祁安的東山軍阻攔,心中充滿不舍。
看著這幕,蘇祁安出麵道,「各位百姓,鄉親,蘇某的離開,是為了各位更好的發展,不必悲傷,蘇某保證,總有一日,蘇某還會回來的。」
「蘇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有人連忙問道。
蘇祁安點頭,用著鄭重語氣道,「嶺北縣是蘇某的家,也是蘇某的根,現在的離去,是為了未來更好的重聚,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