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的這番話,直接讓薛穆修一怔,他不是很懂蘇祁安的意思。
猶疑問道,「東山侯,這裡可啥都沒有啊,在這裡,會不會太寒酸了?而且會拂州牧大人的麵子。」
「麵子?嗬嗬,薛家主是在跟我說笑嗎?唐州牧策反我的心腹,趁著本侯離開西州,一舉蕩平了本侯的大本營,死傷者無數。」
「更俘虜本侯的內兄等一眾人等,作為人質,美其名曰談判赴宴,薛家主換做你,會這般好脾氣嗎?」
「至於前方設宴的地點,真當本侯是傻子?估計在四周派重兵埋伏,隻等本侯踏入,本侯的命令就任由州牧大人拿捏,我說的對嗎。」
蘇祁安聲音不大,但有理有據,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聲勢。
讓薛穆修一時間語塞。
蘇祁安能想到這點,不出薛穆修的意料,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竟敢如此大膽,在這種包圍的態勢,一點麵子都不給州牧。
直接將話給挑破,一點都不講所謂的貴族規矩。
蘇祁安現在的樣子,和沒有文化的莽夫沒什麼兩樣。
先前還有理有據,步步緊逼,而後話鋒一轉,直接將話挑明。
這完全讓薛穆修無法拿捏,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不過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而且今日隻要蘇祁安進了城,就是甕中之鱉,絕對逃不出唐豐的掌心。
既然蘇祁安直接撕破臉,薛穆修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直接道,「哼哼,東山侯,你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好,既然如此,那就隨你的願。」
話落,眾人隻覺得地麵,隱隱有些顫抖,目光看去,在視線儘頭,一支看不到儘頭,密密麻麻身穿鎧甲的軍隊緩緩走來。
這支軍隊和其他兵士不同,雖然同樣穿著鎧甲,但他們的皮膚卻是黝黑,而且塊頭很壯。
哪怕穿著鎧甲,都能感受到那一身掩蓋不了的壯碩肌肉。
他們的麵相很凶狠,大部分臉上都刻著刺青,刺青圖像都不一樣,行走間,身旁的兵士,都是不自覺的退後,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
這支軍隊,蘇祁安很熟悉,正是他和九公主當日追查的黑魯軍隊。
隻因唐豐隱藏的太深,而且將矛頭製止公孫博導致蘇祁安忽略了這位,看起來感覺平庸的唐豐。
黑魯戰士,蘇祁安不是沒有,但和眼前這支,根本不可相比。
無論從數量還是塊頭,都遠遠遜色這支成規模的黑魯軍隊。
唐豐隱藏了這麼久,如今將他真正的底牌顯露出來,不說彆的,就憑這支千人規模的黑魯軍隊,足夠讓蘇祁安重視了。
黑魯軍隊緩緩走來,在距離蘇祁安不過十來米距離停了下來,軍隊分開,內部,在一隊身穿黑衣人保護下,唐豐的身影出現。看書菈
這隊黑衣人,蘇祁安也比較熟悉,是保護唐笑身邊的影衛。
各個都是決定高手,因為唐笑大意,並未帶在身邊,從而被落入蘇祁安布置的陷阱,從而成了俘虜。
唐豐被影衛抬著,坐在竹轎上,麵帶笑容,和蘇祁安四目相對。
唐笑的出現,薛穆修十分知趣的退到一旁,蘇祁安看著唐豐,輕笑道。
「州牧大人還真是謹慎啊,又是黑魯軍隊,又是影衛,這要是想刺殺州牧大人,怕難如登天啊。」
唐豐擺擺手,隨意道,「嗬嗬,不謹慎不行啊,這年頭總要防備一些後起之秀啊,要是大意,恐怕會像我兒一般,成了俘虜,那就鬨了笑話。」
二人的交談,如果不聽對話,隻聽語氣的話,仿佛就是多年未見老友,在這裡敘舊。
可隻有心腹之人
才知道,雙方在見麵的那刻起,無形中就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唐豐目光越過蘇祁安,看著身後的東山軍,有些感歎著,「嘖嘖嘖,東山侯真是好厲害啊,這般驕兵悍將,在侯爺手中竟然如此秩序井然,侯爺帶兵果然有一套,佩服佩服。」
「州牧大人也不一般啊,不但組成了千人的黑魯軍隊,更是在本侯眼皮底下,直接化整為零,州牧大人的扮豬吃老虎才算老謀深算啊。」
雙方吹噓著,緊接著,唐豐話鋒一轉,問道,「侯爺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也該露麵吧,我想侯爺應該沒閒心陪老夫閒聊吧。」
「州牧大人想見兒子,本侯理解,本侯的內兄等人,又在何處?還請州牧大人指個方向。」
唐豐點頭,沒有言語,拍了拍手,不一會,在他的後方,四五輛比較大的囚車,陸續推了出來。
就在唐豐身後停了下來。
四五輛囚車,為首的正是秦淮、王校尉二人,後麵的就是保護他們的第四隊,和部分商行人員。
此時的他們,雙手雙腿戴著沉重的鎖鏈,身上明顯有一些傷口,臉色十分疲憊,似乎受到了一些折磨。
秦淮、王校尉等人看著前方不遠的蘇祁安,臉色激動,剛想開口,下一刻,就被身旁的黑魯直接用布條塞了口。
唐豐悠悠的聲音響起,「東山侯你也知道,俘虜嗎,為了消除他們逃命的想法,保證安全,所以本官用了一些非常規手段,想必侯爺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