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庸輕喃著,目光看著遠方,蘇祁安離開西州,前往南境三州,是如今最好的結果。
看似海闊憑魚躍,實際上危險重重,南境三州是大涼最複雜,最混亂的地帶。
有機遇,同樣的,也隱藏必死局,究竟是天高任鳥飛,還是埋骨他地,便拭目以待了。
坐在龍椅上的蘇玄庸,剛準備起身離去,忽然,一名內侍從側門一路小跑進來,在大監耳邊說著什麼。
這名大監點點頭,快步來到蘇玄庸身邊,輕聲道。
「陛下,剛得知消息,九公主殿下,帶著鳳鸞衛的八人離開了皇城,現不知去向,是否派出禁軍搜尋。」
蘇玄庸臉色一怔,有些吃驚,但似乎想到什麼,恢複過來,眼中閃動些許複雜,點點頭,說道。.
「哎,終究是大了,罷了罷了,由她去吧,寡人這個女兒,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走了也好,畢竟京都太危險了,遠離京都也算好事。」
「這樣,派出龍衛,我想林心沿途應該會做標記的,他們會找到的,讓龍衛暗中保護就行。」
「是!」這名大監麵無表情,點頭,轉身離去。
如果其他幾位皇子在這裡,要是聽到龍衛二字,必定是相當吃驚。
這龍衛可是皇帝身邊的貼身護衛,是蘇玄庸最後的一道保護。
龍衛數目不詳,但戰力極強,是大涼軍隊的真正天花板。
無論兵器、鎧甲,還是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強,隻要龍衛出動,甭管是什麼死士、黑魯、又或是刺客,隻有一個死。
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當今陛下,哪怕在親的皇族子弟,都沒資格讓龍衛保護。
這次蘇玄庸派出了自己的貼身護衛,足以看出他對九公主的重視。
與此同時,在距離京都城約莫二三十裡外的地方,幾道人影環繞一人,呈保護樣子。
中間那人戴著鬥笠,身穿夜行衣,十分乾練。
那人轉頭目光看著京都的方向,輕聲道,「林叔,你說這次是不是我任性了,父皇應該會怪我吧,有這樣一個任性的女兒。」
林護衛輕聲道,「站在陛下那邊,公主殿下這次卻是任性了,但如果是公主這邊,也的確有任性的理由。」
「畢竟,東山侯在京都保衛戰的表現,是有目共睹
的,這樣的人才,去了南境三州,一個不慎,怕是連渣子吃的都不剩。」
「公主殿下擔心他的安危是正常的,但屬下還是想多嘴一句。」
「公主殿下這般的為他付出,可這個傻小子什麼也不知道,屬下真替公主殿下感到不值。」
九公主搖搖頭,目光收回,說道。「林叔,這話以後就不用講了,此次去南境三州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調查南境三州的情況。」
「南境三州自治太久了,我很擔心,他們的心思已不在大涼了,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才知道後麵如何做決策。」
「屬下一切聽從公主殿下吩咐。」
幾道人影交談結束,很快消失遠去。
與此同時,在跨過西州邊境,穿過茫茫的白霧後,蘇祁安率領的東山軍,算是踏上了南境三州的土地。
按照地圖所指示,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南境三州西邊的交州。
南境三州分彆為西邊的交州,中間的南州,也就是整個南境的核心,是南境最發達的地方,和右邊靠海的越州。
黃文彥來自南州,對左邊的交州並不太熟悉,隻知道交州很落後,是南境最落後的州。
境內多原始森林,山地,真正適合居住的平原地帶很少。
蘇祁安穿過濃濃的白霧,本以為是平坦道路,誰知道眼前是茂密的森林,高聳的大樹,四周是一望無儘的林海。
偶然間有霧氣升騰,即便手中有地圖,但想要離開這片浩如林海的森林,難如登天。
幸好蘇祁安在前世學了一項戶外求生,隻要能看到太陽,便能判定方向。
在蘇祁安的帶領下,童戰的特種隊在前方開路,經過起碼半日的時間。
蘇祁安他們終於離開了原始森林,但還未來的及高興,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瞬間下起了瓢潑大雨。
眾人穿行著,前方是陡峭的崖壁,還好他們找到了幾處大的山洞,臨時避雨。
大雨下的並不持久,約莫兩刻鐘後就停了,轉眼間,陰沉的天氣又被晴朗的太陽取代。
蘇祁安終於理解了,為何大涼其他州的官員,不願來到南境三州任職。
這過來完全就是受罪的,妥妥的最適合流放犯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