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用、宋彪的帶領下,蘇祁安走遍了看押的四個場地。
這群人都是蓬頭垢麵,臟兮兮的樣子。
蘇祁安對二人交代了一番,他們之前犯了什麼罪,起碼也得有件乾淨衣服。
對於這些人,蘇祁安有他的打算,對待這些人,考察甄彆一個月,達標者,蘇祁安會將他們留下來。
不達標者,會劃出一塊地,給他們提供地方,但平時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
這五百多人,要是合理利用,還是能夠給他一些幫助的。
哪怕是囚犯,隻要有悔改之心,來到了土城縣,蘇祁安也會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至於青城郡守會不會借機,以此事針對蘇祁安沒權利赦免他們的罪行,蘇祁安並不擔心。
青城郡守要是有膽,大可去狀告,人是他們送過來的。
土城是他的地盤,要想憑這事弄到蘇祁安,早就發難了。
土城縣,他就是絕對掌控者,不客氣說,縣內所有人的生死,蘇祁安都有生殺大權。
這就是高度自治的交州,成為一方城主,哪怕是最小的掌控者,都有絕對的權利。
蘇祁安心裡,巴不得他們能多送流民囚犯過來,他正缺人手了。
在蘇祁安一眾巡查時,忽然,一位佝僂的人影,毫無預兆的直接衝了過來。
這一幕讓吳用、宋彪嚇了一跳。
「保護先生,快!」
一下子,大批的兵士直接將蘇祁安圍了起來。
刀尖對外,隨時應對突發事情。
同時,一隊兵士朝著佝僂人影衝了過去,就想將其拿下。
但緊接著的一幕,讓眾人都懵了。
這人並非是衝向蘇祁安,身體十分靈活巧妙的躲開了兵士的捉拿。
直接朝著蘇祁安的前方跑去,更準確的說,是朝著一位百姓推著的兩輪車而去。
撲通一聲,直接半跪地上,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兩輪木車。
眼裡發光,嘴裡還念念有詞。
「妙啊,真妙啊,竟然把獨輪車改造兩輪車,以一個大輪用兩個小輪代替。」
「不僅有良好的穩定性,更是有相當的靈活性,這我怎麼沒想到了,實在是太妙了。」
趁著這時,撲空的兵士一擁而上,一把將此人
給拿下。
即便被拿下,這人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現在的狀態,大笑出聲。
這時看出一些名堂的蘇祁安,揮了揮手,示意兵士將此人放開。
他走上前,距離此人不過半丈的位置停了下來,他打量著此人。
這人年紀不算很大,約莫五十左右,一雙粗糙的雙手,說明此人不是個農民就是工匠。
雖然衣著邋遢,但臉上露出濃濃的興奮之色,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沒有兵士的束縛,這人再度上前,上下其手,觀察著眼前的二輪木車,直接把蘇祁安他們當做空氣。
見狀,蘇祁安沒有打擾,而是吩咐一聲,很快有熟識此人的流民上前,將這人的消息,告知了蘇祁安。
這人姓雷,至於叫啥,並不清楚,是一個老工匠,但來頭很大,據說曾經在京都工部任職,曾參與過京都皇城的修建。
大到皇城修建,小到工農具的改造發明,都是得心應手,是工部的一個資深匠人。
隻是因為癡迷建造,在人情世故上一竅不通,一日,在某些事上得罪了京都權貴,直接剝奪身份,貶為流民,流放交州,平時大家都稱呼他為雷匠頭
哪怕被流放,雷匠頭也是醉心研究各種農具的改造。
像今天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當初在青城郡城,就鬨出過這樣的事。
後麵挨了鞭子,但依舊死性不改,最後跟隨著流民,一起流放土城縣。
聽著介紹,蘇祁安的雙眼閃動著光芒,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直心心念念想找的行業大大拿,沒想到陰差陽錯,被青城郡守、大祭司,送到他的麵前。
這如何不讓蘇祁安開心。
蘇祁安當即下令,立刻將此人接到土城縣研發部,好吃好喝的供著,對待人才,就得表現尊重。
吳用、宋彪對視一眼,自然看出蘇祁安的用意,二話不說,直接派人將雷匠頭給保護起來,帶著離開這裡。
目送雷匠頭離去,蘇祁安像似想到什麼,並沒有離去,反而站在流民囚犯的麵前,朗聲道。.
「來到土城縣,如果你們都有像雷匠頭那般奇Yin巧技,本侯可以保證你們日後衣食無憂,甚至可以免除你們身上的罪責。」
「本侯需要人才,即便你們不是人才,但隻要想學,願意替土城縣的建設貢獻一份力,本侯同樣保證,你們的性命無憂,可以安全的生活在土城縣。」
蘇祁安的這番話,帶給這些流民囚犯的震動很大的。
他們在來之前,早就聽聞這位土城侯爺有過人之舉。
如今一見,還真是如此。
就在眾人目光閃動,心思各異時,忽然,流民囚犯中,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猶疑響起。
「你…你是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