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到如此激動,蘇祁安寬慰著,像似想到什麼,問道。
「陳到,我有一事想問你,不知你。」
陳到點頭,接過蘇祁安的話說道,「先生有什麼問題,但問無妨,不用顧慮,我這條命都是先生救的,有什麼我知道的,一定告知先生。」
既然陳到都這麼說了,蘇祁安沒有顧慮直接道,「你的父親,陳國公好歹是京都一品公,位高權重,即便查出所謂軍事違禁品,或者惡意收購商鋪等等,但這些事,京都哪一方權貴是乾淨的?」
「而且據我所知,你的父親背靠四皇子,想要扳倒他,沒那麼容易。」
「如此深厚的根基,說鏟除就鏟除,這之中…」
「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成了一顆棄子?又或者說是京都一眾權貴,達成的共識?」
蘇祁安目光閃動,他不敢確定,但從了解的情況來看。
這個陳國公多半就是京都兩位皇子相鬥的犧牲品。
二皇子、四皇子之間的爭鬥,基本上京都的權貴都清楚,甚至他們私底下,早早的就偷偷站隊。
像陳國公的背後有四皇子,隻要仔細探查,這都不是秘密。
朝堂中,最有權勢的,就是四位一品公,分彆是楚、鄭、趙、陳。
除了宰輔楚國公忠於蘇玄庸,從不站隊,加上年紀原因,快致仕了,因此拉攏價值不大。
反而排在後麵的三位一品公,才是重點對象。
鄭國公支持的是二皇子,而趙、陳兩位國公則是四皇子。
從優勢上看,明顯是四皇子蘇泰有優勢,但偏偏陳國公一擼到底,陳家被鏟除。
按理說,身為四皇子的蘇泰,應該竭力保下陳國公,可最終的審判下,四皇子彆說阻止,哪怕連說話都沒有。
直接默認陳國公一擼到底,陳家滿門抄家,流放交州。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能讓四皇子這麼做,很大可能就是他和二皇子蘇哲達成了協議。
這協議蘇祁安暫時參不透,但多半和人員調動上位有關係。
能讓四皇子舍棄陳國公這樣的一品公,這背後的利益絕對很大。
這事蘇祁安雖然有猜測,但說真的,他也無能為力,皇權鬥爭,特彆是事關皇子們的奪嫡鬥爭,是極其凶險。
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像陳國公這般,滿盤皆輸,對蘇祁安來說,這事目前不是他能摻和的,遠離京都,是蘇祁安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估計要不了多久,京都就會出現大的人員變故了。
蘇祁安看著陳到,張嘴想說什麼,但被陳到打斷了。
「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經曆了這麼多,不說心若磐石,但我也看開了許多,什麼權勢,什麼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隨時因為上麵的一句話,可能就轉瞬即逝。」
「我現在的想法就一個,能夠和家人團聚,安心待在先生身邊,為其效力,其餘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看著如此通透的陳到,蘇祁安點頭,「嗯,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走吧,你身上的罪籍,我會弄掉的,來了土城,那就好好生活。」
「感謝先生,陳到沒齒難忘。」
說著便又要跪下去,這次蘇祁安手疾眼快,製止了他。
「好了,在土城沒那麼多規矩,正好跟我去看看,招募的一些人才。」
陳到點頭,隨著蘇祁安離開屋子,朝著雷匠頭居住的地方走去。
這一路走去,陳到的目光早就被沿途的道路、房屋吸引。
因為先前囚犯的身份,剛踏入土城地界,就被宋彪的手下管控,根本沒有
了解土城的機會。
陳到知道土城縣,有三個城,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是齊安城。
聽說之前是什麼小祭司住的地方,但自從歸蘇祁安擁有,改名後的齊安城,發展的那叫一個蓬勃。
坑坑窪窪的泥濘道路,早就被石料填平,一些主路上,鋪滿著石磚,一眼看去,十分平整。
其他填上石料的道路,有著無數的石匠正忙碌著,街邊的茅草屋,正陸續的拆除,改建成一座座竹屋。
當然並非所有房屋,都是竹屋,在齊安城地段比較好的位置,有幾座已經用石磚建造好的石屋,在配上一些木雕,看上去十分幽靜。
雖然無法和其他各州郡城相提並論,但在某些方麵,已經和一般縣城差不多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像這種好的石屋,可不是什麼達官顯貴,有權勢的豪門居住,而是蘇祁安特意下令給為齊安城建設,做出巨大貢獻的百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