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消息很簡單,隻有一句話。
此次參加青城郡縣試,獲得舉人功名的學子,將不再前往州城參加州試,單獨由郡內***擔任州試考官,選出三名進士學子,和南州、越州進士共同前往京都,參加殿試。
這則消息起初李康並不在意,交州的科舉,這麼多年下來,一直掌控在他的手中,而且從律法來說,不來參加州城,選出的進士學子,哪怕去了京都,也是不被認可的。
這時候蘇祁安搞出這種幺蛾子,在李康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不被認可的進士,蘇祁安哪怕本事再大,青城郡學子,也不敢去參加。
最終還不是得,乖乖來到州城,老老實實參加州試。
雖然蘇祁安這麼搞,沒什麼用,如同小醜一般,但在這節骨眼上,是對他的一種反擊。
李康心裡已經在盤算了,等到今年州試開始,對待青城郡的考生學子,是該好生的照拂一二了。
這消息彆說李康不在意,州城的大小官員都是如此,可消息傳到州城沒多久,緊接著又是一則消息傳來。
如果說上一則消息,讓他們覺得蘇祁安是在惡心人的話,那接下來的消息,卻讓每個人都頗為震驚。
關於青城郡想繞開李康,單獨組織進士科舉,竟然同意了,同意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來交州所謂探訪的九殿下。
不僅如此,據說隔壁的南州、越州,也發來消息,同意和青城郡選出來的進士,一同前往京都參加殿試。
更表示,倘若蘇祁安在進士科舉考試有什麼不懂的,二州都願意派出資深考官,協助舉辦。
這消息傳來,在州城引發的動靜,無異於大地震。
特彆是李康,此時的他臉色暴怒,連摔好幾個杯子。
「九殿下什麼意思?如此公然支持蘇祁安,這是視大涼律法不顧了嗎。」
李康氣急,九殿下代表的是皇室,如此不遠千裡迢迢來到他的地盤,讓他頗為警惕。
生怕九殿下是不是帶著什麼皇室意圖,估計來此敲打他。
但九殿下來到交州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中途也就除了青城郡守那次出手了,其餘時間沒有任何插手意思。
這讓李康稍微的心安不少,可能是他多想了,九殿下畢竟是公主,哪怕深得陛下喜愛,終究不是皇子,因此某些事上,確實很難插手。
但這次,李康顯然是低估了這位不動聲色的九殿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在關鍵時刻,忽然給他來了這麼一下。
如果說,九殿下支持蘇祁安在青城郡搞進士科舉,還能說是九殿下仗著自己的權勢,來個先斬後奏,但南州、越州的積極響應。
足以說明這事,很有可能得到了皇室的一種認可,再不濟也是一種試探。
李康到現在,忽然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什麼皇室對蘇祁安來到交州,他的一切生死從不過問。
實際上,這就是對他的一種麻痹,讓交州的一切大小官員,對蘇祁安的態度,都是抱著一種流放,不得重視的皇族子弟。
可蘇祁安來到交州這兩年,短短兩年時間,先是鏟除了兩名祭司,而後乾掉了一郡郡守,並且和二元老的軍隊不落下風,擴充軍隊,改善製度。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就布局好的預謀,如今蘇祁安敢公開,直接搶他手上的科舉名額,這不是挑釁了,而是赤裸裸的宣戰。
到了現在,李康哪怕再好脾氣,他也絕對不會容忍了。
立刻下令,召集手下軍隊,向蘇祁安宣戰。
表麵看去,蘇祁安在青城郡舉辦進士科舉,是搶他的交州科舉名額,實際上這背後,就是皇室默認,通
過蘇祁安搶他的權。
蘇祁安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要是成了,交州重新歸屬大涼,如果敗了,最終波及蘇祁安,和皇室沒半毛錢關係。
李康身為交州牧,交州的霸主,太知道一個小小的試探,如果他繼續默認,不做表示,到時候後麵交州,絕對是後患無窮。
所以,對於這種已經威脅到他統治地步,李康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得以雷霆手段,徹底鏟除。
就在李康下令,準備集結兵力,徹底圍剿蘇祁安時,一旁的州使準備開口。
「怎麼,州使,到現在,你難道還要站在蘇祁安那邊嗎?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一味縱容的結果,這個姓蘇的,完全是要奪本州的權!」
李康言語冰冷,目光中帶著森森的冷意盯著州使,倘若州使但凡說個是,李康會毫不客氣將其拿下,嚴重點,都會將州使的頭砍下來,做出征的祭旗。
李康的憤怒,州使能夠理解,他搖搖頭道,「大人,這次屬下並非替蘇祁安說話,而是此次出征,時機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