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謝蒼趕來,蘇祁安才現身,與當地官員解釋一番,雙方沒有鬨出什麼不愉快,各自離開了。
但這發生的一幕,確實讓蘇祁安有些嘖嘖稱奇。
謝蒼身為蘇祁安的一個領路人,自然能看出蘇祁安的安排。
他笑著道,「哈哈,蘇兄還真是謹慎,哪怕是親眼所見,也得看會不會作假,蘇兄的謹慎,我佩服。」
「放心,蘇兄不怕浪費時間,想查,可以讓你的手下,深入南州十二郡,對南州世家官員風氣,我還是還相信的。」
「這也是我為何當年願意前往南州,願意效力南州牧的原因。」
「雖然南州依舊存在一些問題,和蘇兄你管執政安排,有些差距,但也算殊途同歸,在這裡,我很有信心的說,論社會風氣,整個大涼十二州,南州絕對可以排在前二。」
謝蒼的這話,是發自肺腑,同時充滿驕傲。
經曆了剛才的測試後,蘇祁安基本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
老實說,如果是他站在謝蒼這個位置,來到南州,看到的不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而是平等交談,不仗勢欺人。
官員有官員的嚴厲和仁慈,世家子弟有自己的傲骨和對底層百姓的同情心。
蘇祁安也很樂意待在南州,願意給南州的發展出一份力。
現在想想,難怪在交州時,謝蒼會相信日薄西山的大涼,隻要多出幾個像蘇祁安這樣的人,大涼一定會崛起。
原來他的底氣是南州給的,倘若其他十一州,都能像南州這般,大涼不想發展都難。
當然南州並非十全十美,總會有一些陰暗的渣子,這在曆朝曆代都是存在。
不過能在一個落後的封建社會,出現風氣如此好的南州作為表率,這確實已經很好了。
一路上看到的一幕幕,讓蘇祁安對南州最高掌權者顧華,產生濃厚興趣。
能讓謝蒼願意忠心效力的,楚國公學生身份應該不是重點。
半日的時間一晃而過,經過漫長的趕路,蘇祁安、謝蒼他們終於在天黑前,抵達了南州城。
南州城很高、很大,和交州城不遑多讓,土黃色的城牆上,有著許多坑坑窪窪的痕跡,這是久經風霜歲月的打擊,這南州城應該也有許多故事。
裂山軍前鋒前去通報,緊閉的城門很快打開,蘇祁安一行人進了南州城。
一進城,就能被城內的喧鬨氣氛感染,眼前是一條寬大的街道
,來往車輛行駛,街道兩側,有著許多小商販叫賣。
走在中間的馬車,看樣子基本上都是權貴,要麼也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
他們的出行,並沒有像其他州那樣,直接驅趕清場,在自己府邸護衛保護下,沿著自己的道路,十分平靜的走過。
這些,隨著蘇祁安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一些稀鬆平常的事。
真是一幅官民和諧共處的畫麵,蘇祁安並沒有在街頭停留多久。
在謝蒼的帶領下,從另外一條專屬軍隊街道走去。
這條街道可以直達南州牧府邸,道路很寬,完全可以容納上千人的軍隊通過。
隨著進城,謝蒼身後的萬人裂山軍,在他的安排下,各自帶去軍營休息。
一路的奔波,終於來到南州牧府邸,顧華的府邸很大,算不上豪華,反而有幾分幽靜味道。
蘇祁安、謝蒼到來,像似得到提前通報一樣,早早在門口等候。
除了蘇祁安、謝蒼,其餘人,也就是蘇祁安的直屬隊,在原地等待。
這要求並不過分,是按正常規矩辦事,都到了這一步,蘇祁安可不相信裡麵有什麼埋伏,謀害什麼。
好歹對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自己府邸謀害交州掌權者,大涼侯爺,這不是傻就是蠢。
在門口等待一會,大門打開,二人進去,麵前是一個錯落有致的古典院落。
各種花卉、假山、庭廊、小橋、流水,應有儘有,看上去就像一幅畫。
而在小院中間的一方石桌上,一位年歲約莫有四五十的中年男子,坐在石椅上,默默品茶。
這人一身白衫,雖然上了年紀,但皮膚很緊實,保養很好,眼睛看上去很深邃,有種睿智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下巴,留著長長胡須,因為上了年紀,有灰有白。
那副樣子怎麼看去,都像一位儒生,就差頭上沒方巾了。
謝蒼上前恭敬行禮,「州牧大人,東山侯請來了。」
誰能想到這位中年儒生模樣的人,竟然是南州牧顧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