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海盜之所以有如此野心,也怪不到他們頭上,要怪就怪越州官員實在太廢了。
如果不是他們猶豫不決,麻痹大意,也不至於在短時間,被海盜們連克三郡。
但凡稍微縝密一點,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程度,而恰巧這時候,交州爆發戰事,被同為南境三州的六皇子知曉。
因此,請求南州牧顧華,能夠請蘇祁安支援越州,至於他本人,要主持越州戰事,根本走不開。
越州的戰況,大概就是這樣,表麵看去還行,沒輸的那麼慘,還有翻盤的希望。
可實際上,據蘇祁安分析,現實情況怕是比表麵看上去,還要嚴峻。
彆的不說,光說東州兵能否拖住分兵的海盜,還難說呢。
要知道攻打東州的海盜中,還有大量的倭寇參與。
可彆小瞧這些倭寇,真打起仗來,還真有一些本事。
在戰術打法上,已經在某方麵,不弱餘大涼軍隊。
看這次襲擊越州打法,就能看出這些海盜,不是那群土匪,是烏合之眾,一擁而上。
無論是提前派兵偵查,暗中隱藏,還是後來被拿走一郡,固守兩郡待援,都有些章程打法,一看是經過訓練的。
這還隻是一部分,要是兩州官兵能通力合作,擊敗這群海盜,應該不成問題。
可現實恰恰就是,彆看東、越二州都處在沿海地帶,邊界相連,可實際上,二州之間內部矛盾不小。
基本上是不往來的,就算碰到海盜入侵,也是各打各的。
要說出兵支援,隻能是做夢,之所以鬨的這麼僵,歸根結底說,都認為對方沒有儘到防守責任。
讓海盜倭寇,肆意橫行,都互相指責對方出力少,都想坐享其成。
這事哪怕換了幾個州牧,也沒什麼用,哪怕鬨到朝廷那邊,也是大眼瞪小眼,各種打嘴炮。
不管兩州鬨的多凶,朝廷隻有一個要求,彆讓這些海盜倭寇,進入大涼腹地。
否則,兩州州牧,提頭來見,這不光是對沿海兩州的警告,同樣對西南的交州、西州、南州也是如此,不要讓蠻夷土著進入大涼腹地。
說的直白來說,還是那句話,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如果放任這些邊陲蠻夷倭寇進來了,皇室會毫不客氣的直接把各州牧給處理了。
這麼嚴格的懲罰,相應的也給予了最大的放權。
這也就是為何,坐鎮邊陲的州牧們,無論在境內鬨出多大的事,隻要不是謀反,朝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鎮壓抵禦這些蠻夷海盜倭寇,還得靠他們,隻有這樣,皇室才有精力去麵對北方大榮威脅。
這也是大涼為何常年會在北方、西北方屯重兵原因,無論哪裡爆發戰事,都比不上北方大榮的威脅。
這種妥協,這種政策,有利有弊,好的一麵,如果碰到好的州牧,像顧華那邊,南州的發展顯而易見。
但很可惜,大部分都是像李康、唐豐之流,利用手中的權利,都想把管轄的州,變成屬於自己的地盤,做割據一方的霸主。
這些皇室不可能不知道,但眼下沒辦法,相比較這些有野心割據一方的州牧,北方大榮卻是最大威脅。
一旦大榮入侵成功,大涼麵對的就是亡國之禍,為了保證蘇涼皇室安全,有些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終究是無解的,蘇祁安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搖搖頭,將腦海的思緒拋在腦後,不再想那些未發生的事,返回船艙,靜靜等待抵達越州。
而一行陪同的謝蒼,沒有打擾蘇祁安,他知道,每到戰事前夕,蘇祁安都要找個安
靜環境,好好思考,好好休息。
大運船一路行駛的很順利,太陽東升西落,很快,運船的速度減緩,朝著一個大的碼頭靠近。
感受著運船的速度,在船艙休息的蘇祁安,察覺到什麼,直接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
一起出現的還有謝蒼,二人目光看在,前方碼頭上,有著一群人在等候著。
為首的是一位官員,看他的官袍,來的應該是越州的州丞。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大批的兵士,他們靜靜站立,隨著登船靠近,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的血腥味。
看樣子,在等候之前,這些人經曆過一些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