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苦力被釋放後不久,被控製審訊監工們的工作,也有眉目。
張雄足夠嘴硬,童戰根本沒有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直接一拳打暈過去。
剩下的監工們,基本上都是軟骨頭,根本不用童戰過多審訊,把知道的都說了。
這艘私人船廠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和蘇祁安有過不愉快的梁坤。
這消息,蘇祁安並不意外,能夠招募張雄這種殺手,光明正大的在大街抓人,甚至連有身份的功名老爺,某些世家子弟,都照抓不誤。
怎麼說,背後來頭是有很大背景,而且搞不好有軍方背景。
在越州,因為沒有州牧管製,越州大權歸州丞、州尉管轄。
如果放在平時,或者越州地界沒有什麼騷擾,或許項嚴會被州丞壓製。
可惜,越州常年處在動亂中,隨時準備入侵的海盜,因此,在越州,掌握軍權的州尉,反而能壓二把手州丞一頭。
這怪異一幕,也隻有在越州能看到。
在這種背景下,越州的武將普遍比文官地位高。
像梁坤這種不過小小副將,手裡擁有軍權,又背靠越州尉項嚴,有調動越州兵權利。
因此,在越州,哪怕是比級彆高的文官,在見到梁坤後,也是唯唯諾諾。
在確定背後主使是梁坤後,蘇祁安對著童戰說著什麼。
童戰目光閃動,帶著幾分驚色,那是種興奮,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梁坤是幕後主使,對蘇祁安來說,並不是很重要,現在蘇祁安反而想通過梁坤,看看能否釣出比他更大的魚。
第七郡城,一間府邸中。
梁坤正趴在床上修養,隻是現在的他,可沒有半分修養意思。
在他手上,是一份密信,信上寫的正是蘇祁安所在的船廠,苦力***的事。
而且據傳出來的消息來看,船廠不僅***,而且船廠所有的苦力,都跑了,他的船廠已經癱瘓了。
此時的梁坤臉色鐵青,直接把手上的密信撕扯粉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行動不便,他怕早就跳起來了。
梁坤大罵著,「這個張雄怎麼搞的,怎麼如此廢物,一群苦力都搞不定,虧他還是越州第一殺手,廢物!沒用的玩意。」
不怪梁坤如此激動,私人船廠的存在,在越州本就是隱秘之事。
哪怕知道私人船廠的,基本上都被抓進去當苦力了。
進了私人船廠,生死完全拿捏在他們手裡,因此甭管是什麼世家子弟,還是功名老爺,他們抓了就抓了,誰又知道他們行蹤。
可這次,苦力們都跑了出來,哪怕梁坤能力再大,也不可能把這些苦力全部抓回來。
苦力啊逃跑,私人船廠的事就瞞不住,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現在又發生這種事,如果他沒有解決。
牽累的可不止他了,還得牽累他背後一大批人。
想到這裡,梁坤一陣後怕,他顧不上屁股傳來的疼痛,大聲道。
「快,傳我命令,調集七郡城兵士,隨本將出發。」
七郡城的兵士很快集結,起碼有兩千人,梁坤被人攙扶上了馬車,這次他帶走七郡城一半兵力,前往已經暴露的私人船廠。
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陰沉,看著前方,像似做了什麼決定,輕喃著,「既然船廠暴露了,總得找個人背鍋了,張雄這次彆怪本副將無情了,做錯了事,就得負責。」
在梁坤的一聲令下,兩千人的軍隊浩浩蕩蕩出發。
這次暴露的私人船廠位置,距離七郡城不遠,約莫隻有四五十裡,梁坤的大軍用了一個多時辰抵達。
二話不說,兩千軍隊直接把這座隱蔽在山後的船廠給圍了起來。
梁坤臉色陰沉,沒有任何廢話,手臂一揮,漫天被點燃的箭矢,射向船廠。
其餘的士兵,手持火把,紛紛投擲,不一會,肉眼可見的速度,這座隱蔽的船廠,被大火點燃,熊熊火光燃燒,遠遠看去,如同一片火海。
在梁坤看來,隻要把船廠毀了,裡麵的人還是所謂的證據,都會隨著一把火煙消雲散。
到那時,他最多背負一個失職之罪,至於其他的,就是莫須有罪名。
看著燃燒的船廠,梁坤並不放下,他命令人,等到船廠燃燒殆儘後,周圍幾裡之地,都得一寸一寸認真搜查。
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一旦發現什麼,立刻銷毀,如果是人,就地殺了。
梁坤的計劃不錯,可在大火燃燒船廠時,忽然,在右邊一側山角位置,冒出一批人。
這些人衣服破損,模樣有些狼狽,但看他們樣子,應該是船廠監工。
這些監工們,紛紛朝著梁坤跑來,一邊跑著一邊求救,貌似是從燃燒的船廠中逃出來的。
梁坤臉色平靜,但雙眼卻是異常冰冷,他朝著監工們揮了揮手,看上去是打算幫助他們。